玉青时本想说不用,可话还没出口老夫人就说:“这样很好。”
“虽说也不算多远,可你到底是第一次去,还带着你秦家奶奶,有你爹跟着去走一趟比较合适。”
京郊药泉庄子上全都是皇家的下人,见惯了来往的贵人,心里不见得会把玉青时这样的小姑娘当回事儿。
有定北侯亲自跟着去,那自然是不同的。
玉青时想想也觉得不错,笑着点头说:“谢谢爹。”
定北侯的目光愈发柔和,说:“行了,去好好歇着,明日我来接你。”
送走了定北侯和老夫人,玉青时也因明日要出门的事儿获得了短暂的休息。
她靠在软塌上翻着手里的闲书,时不时看一眼正在来回忙着收拾的冬蝉等人不禁有些好笑。
“只是去京郊庄子上住一段时日,那么什么也都是备好了的,哪儿至于收拾这么多?”
正忙着把一套茶具收在箱子里的云芝听了,满脸不赞同地说:“姑娘您这话可就是说岔了,哪怕只是住一日,您该有的东西也是必不可少的,万一庄子上备的不合您的心意,那岂不是奴婢等人没伺候周到的过错?”
捧着衣裳往箱子里装的彩衣也跟着连连点头,显然很是赞同云芝的说法。
就连一向话不多的连秋都说:“姑娘性子随和,这原本是好事儿,可有些事儿,您的身份就不是不可将就的,要是咱们带的东西少了,被那起子嘴上不把门的小人见了,说不定背后里还要编排出什么不中听的闲话呢。”
府上关于玉青时的闲话就跟天边的风似的,一直就没断过。
她本人不在意,可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听了心里却都不是滋味。
她们伺候玉青时的日子不长,可也算是摸清楚了这位主子的脾性,话不多,事儿也少,虽是冷清,可实打实是个随和好伺候的主儿。
这样的主子比起别的来不知好了多少,才华品貌半点不比人差,凭什么被人指指点点的非议?
那些没影儿的传言,怎么就能往玉青时的身上套呢?
见玉青时不说话,冬蝉怕她听了这话心里不舒坦,赶紧说:“人嘴一开一合,自是说什么的都有,姑娘何必把这些无用的浑话往心里放?”
“话说回来,您之前让奴婢去打听的事儿有消息了,您可要听听?”
秦元宝去的是国子监,由定北侯亲自打点,玉青时半点没插上手。
可春草去的地方是玉氏的家塾,在里头的多是些来自玉氏嫡系或是旁系的小姑娘,就连三房的玉雅竹也在。
春草去头一日的时候她不放心,自己亲自把人送了过去。
可总不好日日都去看,否则也实在不像样。
两日没能得着消息,她心里挂着不是滋味,索性就让冬蝉去打听了打听。
听冬蝉提起,她来了些兴趣,笑着说:“春草情况怎么样?”
“可还适应?”
冬蝉见她来了精神心里欢喜,语调也多了几分欢快,笑吟吟地点头说:“有您的嘱咐,家塾里的先生都很尽心,秦小姐之前一直都是您亲自教的,比起其他的姑娘虽是底子弱了些,可本身天资极好,奴婢瞧先生那样子是很满意的。”
“季先生还让我给您传话,说以秦小姐的天分,要不了多久兴许就能赶上其他姑娘的进度,伺候秦小姐的下人也很仔细,让您千万别担心。”
玉青时听完唇边的笑意深了不少,捏着书重新靠回去,说:“那就好。”
春草和元宝在城中好好读书,她陪着秦老太去京郊住一段时间,正好能避开后日的波折。
等她回来时,瑞王府的闹剧,想来也该是到了落幕的时候了……
只盼着,万众瞩目的瑞王妃寿辰之贺别闹得像上辈子那般不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