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在这场混战中摁了半天,又怕手上失了分寸伤着两个孩子,摁起葫芦浮起瓢折腾得周身狼狈。
冷不丁见元宝就这么老实了,一时间还有些好笑。
早知道见了玉青时就能老实,他何苦被踹了这么多冤枉的黑脚?
定北侯手上一松,把玉清松和秦元宝都放在了地上。
玉清松看到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后知后觉地开始悔了,一味地低着头没再出声。
秦元宝心虚地揪着手指,用力抽了抽鼻子,抬起胳膊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火辣辣的血口子,吸着气含混说:“不打谁。”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
秦元宝眼神恨恨地看了玉清松一眼,又气又恼:“我就是跟他闹着玩儿。”
玉青时眉梢微抬:“是么?”
秦元宝眼一闭心一横,咬牙说:“是!”
说完睁开眼目光不善地盯着玉清松,从牙缝中往外蹦字:“你说是不是?”
玉清松再蛮横,他也知道自己刚刚跟秦元宝说的那些话是不能被人听到的。
否则他今日可能就不是打一架能解决的。
估计回家了还要被抽几顿……
面对秦元宝要吃人似的眼神,玉清松顶着脸上的青紫暗暗磨牙,忿忿点头:“是……”
“我们闹着玩儿呢。”
到底是打架闹着玩儿,还是这会儿口不对心的话是说着玩儿的,见此的大人心中都有数。
只是闹到这个份上,玉清松和秦元宝显然都是不想说实话,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老夫人意味不明地看了惊魂未定的彩枝一眼,闭了闭眼说:“再是闹着玩儿,也不能闹成这样。”
“你俩都去屋里站着反省,谁也不许闹了。”
老夫人一板子拍下去,一视同仁的都罚了。
任谁都不能就此挑刺儿。
秦老太也觉得这样挺好,板着脸说:“是改罚。”
老夫人和秦老太是这里坐着的两个老祖宗,哪怕是玉清松也不会在老人家的面前肆意妄为。
他忍着疼缩着脖子悻悻应是。
秦元宝试探地看了玉青时一眼,见玉青时点头后才吸了吸鼻子拔腿朝着屋内走。
小背影说不出的傲然。
玉青时见状眼中泛起一丝不明显的浅笑,袖口中的手不动声色地动了动。
不知什么时候挪到她身边的玉青霜狐疑地眯起眼盯着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说:“你跟秦元宝商量好的?”
可她自进门就一直跟在玉青时身边,没见玉青时有机会跟秦元宝说什么啊?
秦元宝怎么突然就把玉清松给揍了?
听出她话中疑惑,玉青时要笑不笑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玉青霜将信将疑:“那他为什么要跟玉清松打架?”
玉青时:“大概是……”
“有人看起来欠揍?”
玉清松当着她的面都敢胡咧咧,背着长辈单独面对元宝的时候,嘴上肯定更加把不住。
他说不出好听的话,元宝又是个暴脾气,两个人会打起来并不意外。
毕竟在玉青时看来,玉清松那张不过脑子的嘴是真的挺欠揍的。
看出玉青时面上的理所当然,玉青霜满腔的无言以对。
如果不是怕罚站,她也想跟玉青时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