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两个丫头前世不得她重用,最后却是为了她的私心死的。
不管是彩衣还是云芝,她们都死在了玉青时的愚蠢之下。
可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刻,她们也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背主的事儿……
说起来,还是玉青时亏欠她们颇深。
玉青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万千浪潮,摩挲着指腹说:“你们先下去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东厢房来,往后就住在这边了,今日不必上前伺候,都下去收拾吧。”
彩衣和云芝齐刷刷地给玉青时磕了个头躬身退出去。
等这两个熟悉到恍如隔世的面孔从眼前离去,玉青时眉眼间的疲色直接浓到了化不开的程度。
冬蝉见了心中不落忍,忍不住小声说:“姑娘,一会儿您还得出门呢,现在就累了可不成。”
“要不奴婢把饭菜端上来,您多少用些,然后去里间歇会儿养养神?”
见玉青时似有不愿,冬蝉有些不敢劝。
连秋抿了抿唇,苦笑道:“姑娘,您一会儿去的可不是别处,那是秦老太太家里。”
“老太太自来就心疼您,家里的春草小姐和元宝少爷也把您当心尖子,要是他们看到您气色不好,说不定就要担心了。”
连秋跟秦家人相对熟悉些,想想就止不住地叹了一声,惭愧道:“奴婢之前还跟他们拍胸口保证,说定会把您照顾得好好的,这要是让他们知道您连饭都不肯多用,奴婢可当真就是找不到交代的说辞了。”
提别人或许无用。
但说起秦家老小,玉青时漠然的眼中就多了一条不清晰的裂缝。
秦老太原本就不放心她。
分别时春草和元宝更是紧张得嗷嗷直哭。
要是真的让他们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只怕是不好收场。
玉青时似有无奈地摁着额头呼出一口气,说:“照你们说的办。”
冬蝉喜不自胜地去让人传饭菜,连秋知机,猜到玉青时心里挂念着秦家的人,索性去把玉青时要的长命锁找出来给她看。
库房中那个玉青时没用上的长命锁是女儿用的,制式相对小巧精致,可连秋捧出来的却还有一个。
她把另一枚相对大气些的用手帕捧出来给玉青时看,笑着解释:“奴婢今日去库房中找时,才发现盒子里装着的竟有一大一小两只,一个男孩儿用的,一个女孩儿用的。”
“这两个长命锁的材质一样,都是由一个老师傅打出来的,只是大小略有差距,图案也不大相同。”
“奴婢想着您把小的这个给春草小姐正好,大的这个元宝少爷佩戴也合适得很,就擅自做主就把两个都拿了出来,您看看这么放着可好?”
玉青时用指尖挑起那枚稍大些的看了看,撑不住笑了。
“我瞧着都好。”
“对了,我记得还有个玉的金项圈,那个在哪儿?”
连秋办事周全,听到这话也不觉意外。
她笑吟吟地说:“今早奴婢去库房时,顺带把适合小娃娃用的物件都收拾出来了,眼下全摆在后头呢。”
“等您吃过饭,奴婢就随您再去仔细瞧瞧,有合您心意的,再慢慢地选了装上给春草小姐送过去。”
玉青时把玩着指尖小巧的锁头,想着元宝和春草戴上的样子,眼里的笑不由得稍深了几分。
这些东西她留着无用,给那两个小娃娃倒是正好。
只是……
她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是又恼又急,也不知道她今日回去,这两个小东西还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