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体内的毒失控之前,她必须设法查清她生母当年真正的死因,揪出真正的凶手让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顺便再打破定北侯府内用虚伪来掩饰了多年的平和,确保这府上真正无辜的人不会再沦入当年受陷的困局。
只是想把藏在暗处的毒蛇揪出来碾死,却是一个不能心急的过程。
起码目前不能操之过急。
玉青时缓缓闭上眼用力呼出一口气,无声地对着自己呢喃:别着急。
不能着急。
如今的局面已经比预想中的好了很多,只要有耐心,她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玉青时本就少觉,白日里睡得沉,到了夜里就毫无睡意。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胡乱去想,想着想着不知想到了何处,鬼使神差地把藏起来的吊坠拿了出来。
吊坠小巧别致,触手理应是冰凉的,可印章上的刻痕却仿佛能透过皮肉直烫血脉,让人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灼热。
就像那个人含笑的眸子,宛如漫天星辰中最明亮的星宿。
光是看一眼就会被烫得心口发皱。
对上的瞬间就让人无所适从。
玉青时禁不住想: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就能那么与众不同呢?
那人的一张嘴,怎么就那么能说呢?
“嘿。”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玉青时冷不丁听到一声气音,吓得下意识地抓起枕头想把手中的印章藏进去。
可她的手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动,手腕上就被一只从暗色里伸出来的大手握住了。
大手上的温度极高。
触碰的刹那就让玉青时恍惚有一种被烫伤的错觉。
而手的温度和触感,都是她极为熟悉的。
玉青时呆滞片刻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去,对上那一双在夜色里显得愈发明亮的眸子,气得手都哆嗦了起来。
“你……”
“嘘。”
守了半天才终于找到机会夜闯闺房的宣于渊赶紧伸手捂住玉青时的嘴,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外头还守着丫鬟呢,你声音小点儿别被人发现了。”
宣于渊生怕玉青时出声惊动了外头的人,特别认真地说:“被发现了我会被人撵出去的。”
哪怕是皇子,也没有深更半夜往人家姑娘的闺房里闯的道理。
这事儿但凡是传出去半点风声,宣于渊三个字以后大概就会等同于采花贼,名声彻底毁了。
玉青时是生生被宣于渊的话气笑的。
明知道不能闯,还是漏夜来了。
这是什么?
明知故犯?
她从惊吓中回魂,忍着烦躁伸手把宣于渊捂着自己嘴的手扒拉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把声音放得很低,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宣于渊揉了揉刚刚被玉青时顺势掐了一把的手腕,故作夸张地吸了一口凉气,看向玉青时的表情似是带着谴责,可眼神亮晶晶的。
他在黑暗里咧嘴露出自己的一口大白牙,轻轻地说:“我想你了。”
“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话音一落,玉青时立马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