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这么大脸?
眼看着玉雅兰的脸黑成了锅底,玉青霜不屑一笑,慢悠悠地说:“更何况玉青时得了多少好东西,那也都是我们大房的事儿。”
“我们大房的嫡长姑娘,什么好东西都配得上,用得着别人多嘴言舌?”
“你……”
“我怎么了?”
玉青霜气势汹汹地横了脸色大变的玉雅兰一眼,没好气道:“吃闲饭多管闲事,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去多绣两块帕子。”
玉雅兰死死地捏着手里的绣帕,强忍被驳脸面的羞恼咬牙说:“妹妹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我说这话也只不过是怕妹妹吃亏,提点一二罢了。”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凑在玉青霜的耳边小声说:“玉青时没回来之前,妹妹是长房唯一的嫡女,长房有什么好东西自然都是你的,也没人敢跟你抢,可玉青时既然是回来了,妹妹这嫡次女的身份,或许就没那么金贵了。”
玉青霜冷眼看她,勾唇冷笑。
“与你何干?”
玉雅兰挑拨不成被气得发抖,再没心思说闲话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玉青霜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同为嫡女,玉青霜还比她小,但是就尊卑而言,她出自三房就是比不得玉青霜在老夫人面前得脸。
在外也是如此。
想到自己处处比玉青霜优秀却因出身的缘故不得不事事都矮她一头,玉雅兰气得面色狰狞,等玉青霜走远,忍无可忍地说:“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玉青霜把玉雅兰气了个倒仰,自己冲回院子后也是气得不轻。
自打有了玉青时的消息后,这样明里暗里不是讽刺就是挑拨的话她听了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她不是傻子,自小又见多了二房三房中的乱象,自然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大房的闲话。
逢人说起就怼回去,横冲直撞怼完了回来关上门就开始生闷气。
目睹了全程的冬黛轻手轻脚地把装了琉璃灯盏的盒子放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放在玉青霜的手边,小声说:“小姐,那些浑话都是挑拨离间之用,当不得真的,您何必往心里去?”
玉青霜气得哈了一声,磨牙道:“我知道,我就是单纯气不过。”
“你说多好笑啊,玉雅兰自己底下一堆管教不过来的庶出妹妹,自己都理不好自己的事儿,还有脸来提点我?”
“她凭什么?!”
她越想越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更何况就算是玉青时要是敢抢我的东西,我是傻子只会眼巴巴的被她欺负?我自己难道不会去抢回来吗?”
“嫡次女怎么了?我就算是头顶上压了个嫡亲的大姐姐,我也是大房的女儿,比她强了不知多少!”
“梅青院的大门就在那儿开着,真被玉青时抢了什么我自己会冲进去夺回来,要她多管闲事?什么东西!”
玉青霜气得抓起茶杯咕咚咕咚灌了满肚子来回晃荡的茶水,赌气似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拍,双手抱着新得的琉璃灯盏小声嘟囔:“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冬黛见她越说越是不像样,怕被外头的小丫头听到会传出去,只能是低声劝:“小祖宗,这辱骂姐妹的话可不能随便说,被夫人知道了,您可是要挨罚的。”
老夫人和侯夫人最是讲究家中姐妹和睦,年轻姑娘们私底下怎么斗嘴都不打紧,可要是传出去不好听的,最后指定是出口之人受罚。
玉青霜心直口快,为此明里暗里吃了好几次亏,可到底是还没长记性。
玉青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心不在焉地打开盒子摩挲着琉璃灯盏的边缘,突然说:“你说玉青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冬黛笑得一脸无奈。
“您这话就是在为难奴婢了。”
“奴婢与大姑娘素未谋面,怎会知晓大姑娘的性情?”
她说着小心地看了一眼玉青霜的脸色,见她没有要动怒的意思,斟酌片刻才轻轻说:“不过夫人和老太太都很重视大姑娘,侯爷亦是如此,论亲疏远近,大姑娘都是您嫡亲的姐姐,比二房三房的姑娘都多一分亲近,想来也不该是难相处的。”
玉青霜听完扯着嘴角啧了一声,指尖从琉璃灯盏的边缘滑过,幽幽道:“岁数占长又如何?本姑娘可不见得就会让着她。”
“不惹是生非招惹到本姑娘头上就罢了,我也懒得搭理她,可她要是不识趣跟玉雅兰似的上赶着找不痛快,我也定要让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