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会意,满脸笑意地亲自领着小太监走了出去。
等人走远,皇后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摔了桌上的茶盏。
“放肆!”
她是后宫之主,是所有皇子皇女的嫡母。
可现在不光是皇上打她的脸,就连皇上跟前伺候的小太监都敢不拿她当回事儿!
更气人的是她为了能爬上这个位置,装了一辈子的温婉纯良,哪怕是再有天大的不满也不敢露出半分,生怕会因此惹来皇上的猜忌。
可她难不成要一直装下去吗?
皇上今日能为了两个无足轻重的宫女来踩她的脸面给宣于渊出气,过几日是不是就能为了哄宣于渊高兴,就把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也让给他?
宣于渊凭什么?
就凭他有一个别人都早死的亲娘吗?!
皇后发疯似的把桌上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看着满地碎片稍微冷静了一些,可眼里充斥着的,还是化不开的妒恨。
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她不得不三跪六叩伏低做小,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也只能生生比宣于渊矮了一头。
可那个人早就死了,还活着的人是她。
她还活着,她的儿子才是太子。
那个女人留下的孽种,就必须死……
皇后急促地喘息几下强行平复心中翻腾的怒火,等送人的大宫女回来时,除了满地的碎瓷片外,在皇后的脸上已经丝毫看不出发怒的痕迹。
大宫女对地上的这一地狼藉习以为常,默默抿紧了唇走上前,低声说:“奴婢稍微打听了一下,贵妃宫里不久前给皇上送了一盏汤,送汤的人刚走不久,皇上就让人往春和宫来了。”
也就是说,皇后今日所得的羞辱,与贵妃有着分不开的干系。
皇后扯着嘴角泄出一声冷笑,咬牙说:“本宫就知道是她。”
除了贵妃,这满宫中还有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跟她作对?
大宫女怕皇后气得狠了,正绞尽脑汁地想劝说的言辞,可不等她开口,就听到皇后阴沉沉地说:“贵妃此举肯定不只是为了恶心本宫一遭,她还想借此为三皇子铺路。”
宣于渊初回汴京,不论是在朝中的声望还是本身的才干几何都无人可知,再加上太子年长,又稳坐储君之位多年,朝臣不会贸然与他接触,就算是宣于渊有意招揽,也不会有人敢冒着开罪太子的风险跟他来往。
可如果宣于渊能得了皇上的偏宠,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毕竟太子仍然只是太子,皇上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那些历来都是墙头草的大臣,当然会更偏向于皇上喜欢的人。
皇后迅速冷静下来,沉声说:“太子白日里跟本宫说起一件事儿,本宫当时还没太往心里去,可贵妃步步紧逼,本宫倒是不得不多想几分了。”
大宫女闻言愣了愣,奇道:“娘娘是说,设法让人把三皇子有疯病的事儿传出去?”
皇后冷笑着看她一眼,讥讽道:“谁说是传?”
“他有疯病是人尽皆知的事儿,眼下虽是没犯病,可谁知道一个疯子什么时候会炸?”
“想个法子,让把这事儿强行忘了的人再想起来就是,记得做得利索些,别让人抓住尾巴。”
“在三皇子大婚入朝之前,一定得把他是个疯子的罪名给他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