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听到这话明显一愣,随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说:“不是哄您的。”
“是真的。”
皇上不太相信地挑起了眉:“当真?”
“那是自然。”
“既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民间女子,又是侯爵公门之户的千金,这又什么说不得的?”
“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赶紧说!”
宣于渊的婚事在皇上心里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懒得听宣于渊鬼扯,一挥手就说:“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就亲自给你赐婚!”
“等赐婚的圣旨下了,可就由不得你说喜欢不喜欢了!”
宣于渊默了片刻,很谨慎地转头四处看了一圈,还把声音压低了不少。
他说:“父皇,您这儿没别人了吧?”
皇上被他这德行气笑了,没好气道:“没有!”
“是定北侯府的姑娘。”
皇上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讶然道:“定北侯府的姑娘?”
宣于渊勾唇点头。
“对。”
“定北侯的嫡出长女,玉青时。”
定北侯是皇上的心腹,手中也执掌大权。
嫡出长女,这样的门第与宣于渊倒是也相配。
皇上想了想,觉得这门婚事不错,刚想提笔写赐婚的圣旨,可还不等笔墨落下,眉心就拧起了疙瘩。
“朕记得定北侯的唯有一个嫡出之女,好像才十四岁,你……”
“高门大户的嫡女,鲜少外出,纵然是要出门,前前后后也少不了丫鬟婆子,你久不在汴京,是从哪儿见到的?”
“连人都没见过,你就敢说自己喜欢人家?”
皇上似乎是觉得自己又被满嘴胡话的宣于渊忽悠了,差点没直接把手里的笔砸到宣于渊的脸上去。
宣于渊一听就知道他想岔了,赶紧解释说:“我说的玉青时不是您说的那个。”
皇上大怒:“定北侯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说的还能是谁?”
“父皇,谁说定北侯只有一个女儿的?”
宣于渊意味深长地眯着眼笑了笑,说:“如今的侯夫人说起来可是续弦,原配侯夫人膝下也是有一女的。”
说起原配侯夫人,皇上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怔然。
多年前少年意气的定北侯初承爵位,大婚之时的盛景被人称赞许久,婚后夫妻和睦,也很是让人艳羡。
当年的皇上还是个王爷,与定北侯有自小的同袍之谊,大婚时亲自到场庆贺。
原配侯夫人,皇上是见过的。
哪怕过去了多年,此时再提起时,也不免会想起多年前见过的景象。
皇上没想到话赶话竟提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面上覆上几分晦暗的同时,口吻狐疑。
“渊儿。”
“你就算是不想成婚,也不必扯这样的幌子来忽悠朕吧?”
定北侯暗中寻女多年,始终无半点消息。
失踪了这么多年的人,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早就死了。
难不成还真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