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恼怒之下把玉青时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不放心道:“唐林!”
“卑职在。”
“等雾散了,马上把咱们的人都调来这里,把这宅子给我围了!”
“前门后门都给我堵了,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宣于渊余光注意到玉青时的身影滞了一瞬,更加气急败坏地喊:“打今儿起,我就在这儿守着!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本殿的允许,谁能跨出这道门半步!”
“要走也只能跟我走,否则哪儿也不许去!!!”
宣于渊的怒气来得过分突然,以至于唐林和林清都在猛地愣了愣,在宣于渊再度动怒之前赶紧连声应好。
林清一边火急火燎地吩咐底下人去搬烈酒点火燃雾,一边怒极攻心地带着人把来敌驱砍倒地。
一夜混乱悄过,满街皆是血色。
而往日极为清净的小巷之中,也多了不少身上还残留着肃杀之气的人。
这些人都是宣于渊叫来的,为的就是把玉青时困在这个宅子里。
他说到做到,只要他在这里,玉青时哪儿都别想去。
玉青时对此反应很是平淡。
她夜半就把战战兢兢藏在地窖中的人叫了出来,也不等满腹狐疑的人多问什么,直接把人打发到了屋子里睡下,一副全然不管外头是什么样子的姿态。
宣于渊撵前撵后地追着撵了半天,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说利索,还差点被玉青时拍回来的大门夹住了鼻子,吓得嗷一嗓子吊着天边的青色就泛出了边儿。
林清把外头的事儿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踩着满地狼藉往巷子里蹿。
大门前,唐林正蹲在地上搓手指头缝里干涸了的血迹。
见林清来了,默默地往旁边退了半步。
林清被昨晚那诡异到可怖的雾气吓得惊了胆儿,围着平静如昔的墙根转了一圈,警惕道:“这里没毒了吧?”
“确定都稳当了?”
唐林木着一张脸唔了一声,含糊道:“应该是没有了吧。”
林清惊悚不已。
“应该?!”
唐林吊着眼角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因为如果有的话,我们这些半夜就守在这里的人,应该已经都死了。”
换句话说,人还没死,等同于安全。
林清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吸了一口气,扒拉着门板往院子里悄悄瞥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忍不住说:“你们三爷呢?”
“人呢?”
“昨儿晚上不是还活着跟我吼吗?今儿怎么不见影儿了?”
唐林想到昨晚上隐隐约约听到的各种不甘的叫喊,一时表情变得尤为复杂。
他一脸莫测地看了毫不知情的林清一眼,幽幽道:“我建议您暂时先躲一躲,最好是最近都别在三爷面前露面。”
林清闻言有些不满,横着眉梢说:“为什么?”
唐林回答得一板一眼。
“因为您昨晚上一嗓子喊得三爷漏了馅儿,玉青时对此很生气,三爷还差点被玉姑娘一门板拍到了墙缝里。”
林清……
他因为好奇推门的动作突然就僵住了。
唐林平铺直叙地说:“三爷已经怒到神志不清了,但是他拿玉姑娘没有办法。”
而且宣于渊喊得再大声,他也不会拿玉青时怎么样。
因为这事儿本来就是他心虚。
目睹林清脸上五彩纷呈的面色变化,唐林一口气叹得极为悠长。
他正直且公道地说:“您现在进去,会被三爷弄死的。”
“您一定会死得很惨。”
“比昨天晚上那些不小心中毒吐血死的人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