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就是那个还在地里的干活儿的。”
“那就是你说的于渊?”
听到熟悉的名字,玉青时的动作无声微滞,鬼使神差地顿住了没发出半点声响。
在树丛后偷偷往地里看的人显然也没注意到树丛后头还坐着个人,自顾自地说:“对啊,是不是长得很俊?”
另一个声音说:“是生得俊,比咱们村里的小伙子俊多了!”
“哈哈哈!”
“我今早上还遇上他去挑水来着,一手拎个水桶一点儿都不晃,轻轻松松地就回去了,人家不光是眉眼生得俊朗,就连力气都比一般人大了不少呢!”
“你说这么俊的一个小郎君,怎么偏生就看上了玉青时那个疯子?”
“玉青时除了那张脸勉强能看,还有什么好的?他难道就不怕玉青时哪日发了疯,拎起柴刀要砍他么?”
“你怎么知道他看上的就是玉青时?”
“我怎么不知道?”
提起话头的那女子嫌恶地呵了一声,小声说:“他之前受伤的时候就住在玉青时家,那是村里安排的,倒是也说得过去,可现在伤都好了,还在玉青时家住着,又是挑水又是打柴下地插秧的,这么勤快,这不是看上了玉青时还能是图什么?”
说话的人极为看不上玉青时,鄙夷渗入了字里行间,讥诮道:“我觉得他说不定就是受了玉青时的蒙骗,这才心甘情愿地帮着干活儿,玉青时眼高于顶,哪儿看得上这种没来头的穷小子?”
“她先哄着这个冤大头把活儿都干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攀上高枝儿就得一脚把他给踹了!”
“你小点儿声。”
另一个人捂住说话那人的嘴,局促道:“玉青时虽是不和咱们来往,可无凭无据的,这种话可不能瞎说。”
“我怎么就是瞎说了?”
“我娘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这还能有假?”
“玉青时就是仗着自己生得好看,才狐媚得男人围着她打转,要是……”
“要是什么?”
说话的人显然没想到树丛后竟然藏着本人,见眼前突然多了个人,吓得面色大变互相抓住对方的手说不出话。
玉青时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一眼,淡淡道:“无凭无据的事儿的确是不能瞎说,说多了不知什么时候就遇上了真鬼,还是小心些的好。”
她说完要走,俨然是没把这两个暗地里嚼舌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话最多的那个女子见了脸上十分挂不住,冲动之下忍不住说:“什么没凭没据?”
“你要是没存了别的心思,那个叫于渊的能任你使唤?”
“要不是你勾的他,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帮你干活儿?”
玉青时背对着她看了毫无所觉的宣于渊一眼,轻呵道:“那你去勾一个试试?”
她回头看向说话的女子,颇含深意的视线从女子的脸上无声滑过,被说作狐媚的眉眼间浮现出点点不可捉摸的玩味,悠悠道:“不过话说回来,狐媚也是讲天分的。”
“就你这副尊荣,缺了几分天资,只怕有心也是无力,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忍不住牙酸的么?”
“玉青时你!”
“我怎么了?”
玉青时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微妙勾唇,笑得很是和气,可出口的话却字字扎心。
“不过你要是想试试那也是可的,毕竟于渊力气大找不到地方使唤,你要是能把他勾到你家地里去干活儿,那也算得上是你的本事了。”
“有本事你就去试试啊。”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