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上山神的那家姓杜,孩子叫杜小鹏,孩子他父亲叫杜利明,来报信的这个村民,是杜利明的兄弟,叫杜利伟,是杜小鹏的他叔。
老山神名叫闫国山。
据他所说,以前我爷爷在在村子里唱戏的时候,他还给我爷爷拉过弦子。
闫国山一听,小鹏的情况有些严重,也来不及跟我说话,就立刻跟着杜利伟回了村里。
芦源村非常大,在这附近,属于非常大的自然村。差不多有七百多户,六七千的人口,要知道,我们那边的自然村,老界岭村,当时也只不过七八百人,这个村子整整是我们村子的十倍。
也正是这样的大村,在过去,才有本事包外地的戏班子,来村子里唱戏。据说,当时就是为了祭祖庙,请了我爷爷的戏班子。
而且,前后总公请了三次。
所以,闫国山跟我爷爷,可谓是非常熟络的。当时戏班子住的地方,都安排在了闫国山的家里。
闫国山走了之后。
我们几个,就这么被晾在了山神庙里。
不过,那个中年男人在,他其实是这个庙里的庙祝,跟我爷爷以前当那庙里的大仙儿差不多。因为刚才,闫国山认识我爷爷的事情,这中年男人的态度有了改变,还特意让我们去侧屋休息。
其实,刚才也是因为,我们进庙的无礼举动,惹怒了他,也算是我们的不对。中年男人,是山神庙的庙祝,叫吴代成。我们跟着他进了侧屋,我也跟吴代成道了个歉,他说,不用那么客气,都是道门中人,刚才,他也是因为小山神的事情,他有些着急上火。
也不知道,老山神能不能解决这事。
吴代成给我们几个沏茶,这是他们本村的特色茶,叫芦源小叶尖茶。简单聊了一阵子,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闫国山回了山神庙。
他愁眉不展,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林小兄弟,以前你爷爷来我们村唱戏的时候,村子里有个小孩子闹撞客,就是你爷爷给看好的。林小兄弟,我相信您也一定有你爷爷的本事,要不然,请您帮忙个,给小鹏看看吧?”
闫国山一脸恳求,态度是十分诚恳的,而且,脸上满是焦急。
我本以为,他自己是可以解决的,毕竟是山神。所以,之前也没有开口。此时,看情况没有解决,我自然会帮忙的,更何况,他刚才还帮了我。
“没问题,我跟你过去。”我道。
二胖他们几个,留在了山神庙。
路上。
我问闫国山,杜小鹏具体是什么情况?
闫国山告诉我:“之前,主要是高烧不退,人都快要烧糊了。送医院,医院也检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退烧针什么的,都尝试了一遍,都不管用。各种检查也都检查过了,可是,愣是检查不出什么来。我琢磨着,可能是撞了邪了,就寻了一些土方子,也都试了,没一点儿作用。”
这乍一听,的确像是撞邪的症状。不过,我有些好奇,如果真的是撞邪,闫国山可是山神,他难道就不懂的一些,驱邪的办法?
很显然,他刚才说的什么土方子,应该不是跳大神之类的办法。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人,我也没多问别的,就继续问杜小鹏的情况,问他,出现这种情况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知道原因,才能够对症下药。
“小鹏他从小就被选作了山神,所以,也不用上学。主要是庙祝吴代成,带着他识字,学一些村子里的婚丧嫁娶的礼法之类的。从三岁多就已经开始了,一直到现在,小鹏都十岁了,已经学了七年了。”
“所以,这七年里,小鹏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神庙里度过的,也很少去别处的。他出事之前,一天到晚,几乎全都待在山神庙里,也没去过别处的!”
这么说来,芦源村的山神,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山神更像是村子里的一个传承,一种文化的传承,而不是天道那里正式敕封的山神,跟我爷爷那种,是不一样的。
所以,之前我还意外,闫国山既然是山神,怎么不会驱邪,现在明白了,村子里山神的本质,其实就是负责村子里礼法的主事人。
跟我爷爷以前,在我们村里做老仙儿干的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