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这一笑,可谓生死难料。
那两个公人,见到这笑容,简直吓得面无人色,身子如筛糠般发抖。
王相公也不含糊,道:“过去的事儿,便是过去的事,早已注定,下现在去说,也没什么意义。你当真要杀他们两个?”
周瑾道:“相公莫慌,除去两个公人,还你自由。”
王相公手一抬,道:“既然如此,你把刀给我,省得脏了你的手,让我来杀便是!”
那身后两个公人,方才还在哀求王正青,转头这相公,竟然要主动杀他们两个,可把他们两个吓得鸡飞狗跳,心中叫苦!
“王相公啊,我们错了便是!便是我二人,路上有怠慢,可是罪不至死啊!”领头山羊胡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嗓子都哑了。
另一个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道:“相公送我的银子,一并偿还,身上还有一些碎银子,都一并拿出来。还请饶命啊。”
那周瑾笑了笑,顺手将长刀递给王相公。
王相公将刀一拿,那两个公人吓得面如土色,只觉大难临头,领头山羊胡子,也是瞪圆眼睛,却是也不叫唤了。
人之将死,犹如待宰羔羊。
正当两人以为要掉脑袋时,王相公突然开口道:“周将军,你半路拦我,为何要先上公人?”
周瑾一愣,瞬间反应过来,道:“不瞒王相公所言,适才冒昧,奉天策将军林冲哥哥所命,听闻相公遭贱人陷害,发配江州,想着您一心为国,却是落得此等下场。周瑾在此等候许久,为怕错过王相公,还派遣大小头领,在这四处要道把守。
这两个公人押解相公南下,若是今日不杀,哥哥如何上山?”
那两个公人听到这话,直呼爹娘,心中想着“死了,死了”!
这等重要的秘闻,此刻让他们两个人听到,那魁梧的将军,岂会饶恕他们两个性命啊!
这两个公人瑟瑟发抖,此刻却不敢说半句话来,生怕惹恼任何一人,当场丢了脑袋。
哪知王相公猛地一跺脚,高声道:“周将军,你们梁山都是好汉不假,今日若逼是我上山,哪里是抬举我,分明实现还我不忠不义也!
我此番落难,罪名便是与梁山勾结,若是我此番与周将军上山,那朝堂罪名,原本是诬告,那便是坐实!
若是这般,便是我王正青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周瑾兄弟,你若非要我上山,今日我便自刎与此地!”
周瑾吓了一跳,这郓城知县相公,山中几位大佬,那都是看中非常,若是在这里自刎而死。
他这一桩差使,便是办砸了!
王正青话音刚落,便将长刀往脖颈一架,吓得周瑾一把扯住胳膊,连连劝道:“王相公,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切勿动刀,我也是奉上将军之命,若是不愿上山,也不用坏了自家性命。”
王正青听得这话,道:“我自幼苦读诗书,考取功名,听的是圣人之言!周瑾啊周瑾,你如今身在山中,已是逍遥之身,我上有老母,家中有妻儿老弱,这上得山中,如何使得?
那林冲将军,乃是仁义之人,何苦这般逼迫我?当初郓城一退,纵然的我,心不甘情不愿,又是如何呢?如今我是丧家之犬,身边有公人相伴,若是半路上山,我王正青这辈子的名声,便是一毁,慕容彦达落在我头上的罪名,岂不是一一坐实?”
周瑾一把扯过长刀,抱拳道:“王相公,实不相瞒,梁山上下,诸多大统领,颇为欣赏相公才华,将您看得甚重,此番我也是听命而为,至于您所说的,周某也不敢自专。
不如这样,前面大路口,有一个临时营帐,吴用阁主,秦明将军在那等候,不如这样,我派人过去,去请那两位大人,再来定夺商议如何?”
王正青这才松了口气,暗想梁山中人,果然不同凡响,不是强逼人上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