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艳阳高照,都说春困秋乏。
吴月娘上午用过餐,便感觉浑身乏得厉害,这会正好睡醒,她一只手撑着额头,感觉有些头疼。
她睡眼惺忪,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显然是守护许久的婢女听到动静。
内院只有女眷,男人们不能进来,有七八个女子伺候,领头的名唤冬月,正是戴安的相好。
冬月是吴月娘家养奴,随着嫁给西门庆,便从家中带出来。
这会轻巧走来,柔声问道:“夫人,奴婢准备一些蜂蜜水,您尝尝?”
“嗯,正好嘴里没有味道。”吴月娘身子舒展,却是双手高高举起,犹如猫儿一般伸展懒腰。
尽管你穿着宽松衣衫,熊前依旧鼓囊囊的,她挪动身子,踩着布鞋道:“让厨房备点米粥,我要喝些。”
冬月赶忙道:“奴婢马上去办。”
没一会功夫,吴月娘换好衣衫,有人将头发重新梳理,她也醒了七七八八。
蜂蜜水、米粥端上来,她拿着银勺子,一点点送入口中。
她有些心不在焉,漂亮的大眼珠子也怔怔的,好似神游天外,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吴月娘才回过神来,道:“这两日总是乏力,力不从心,心中慌得很,不晓得怎么回事。”
冬天急忙道:“可要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不用,或许是换了地,有些水土不服吧,我睡个几日,便会好些。”吴月娘有气无力道。
冬月环视一圈,对周围伺候的丫鬟们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
几个女子纷纷退下,屋中只剩下吴月娘与冬月两人。
冬月有些担心地道:“梁公子原来是汪洋大盗,他又不姓梁,原来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这梁山都是山贼,打打杀杀,夫人如今来到这小东村,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吴月娘笑着道:“你这丫头,脑子都装的什么?我一早便知他不是什么普通人,没想到却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如今乃是梁山之主,坐拥上万精锐!
当初在阳谷县,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图他有钱有势?
我本就有产业,也有钱财,不需要林公子养我,这小东村环境不错,我住得很满意,唯一有些遗憾,便是他太过忙碌,自打回山,听闻一直东征西讨,我着实有些想念他。
还很是担心他的安危,生怕他出些事来,这牵肠挂肚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唉!也许是我上辈子亏欠他的,这辈子半路都要还给他,还真是稀罕林公子,一路而来,拖家带口,合该我就是恋他,便是心甘情愿。”
吴月娘说的话儿,听着一旁冬月又是感动,又是心酸。
这位夫人,眼下那位原配,西门庆已死,真的说起来,那也是个寡妇。
原本在阳谷县,若是招个上门男子,也是可行。
眼下却迷恋林公子,可是那林公子又是个山贼,成天打仗的,她是个女子,也是为夫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