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一边说,一边环视四周,又道:“晁天王与林冲大当家所言之事,眼下都已安排下来。不少统领都参与其中。哥哥无须忧虑,只管过些日子,等好消息便是。”
晁盖一听这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这些事情,本质上都是他的过往事。
可是山中上下,都是为他筹谋,这份心意,他又该如何报答?
“兄弟们的情谊,晁盖往后只能拿性命来报答。”晁盖整理措辞,开口说道。
朱贵补充道:“那白胜兄弟的事,其实并不难,这生辰纲的事,他不是主谋,前后无非就是协同,到时候派遣几个办事妥当的兄弟,下山一趟,走动一下关系,多多使钱,到时候牢头上下打通关系,让白胜自个走脱,也是容易。”
晁盖听到这话,点头道:“想得周到,能不折损兄弟的法子,乃是最好。”
“林冲哥哥意思,那宋押司行事既然刚正,只怕送钱与他,以他的性子,恐怕不会收下。不过,所谓礼多人不坏,这次要么不送,要送就送个大,起码面子上,要把梁山声威壮出去。”朱贵开口说道。
晁盖大喜,感慨万千道:“林冲哥哥恩情,我晁盖唯有粉身碎骨,才能报答。”
朱贵笑着说道:“只是此事,想必会有些风险,眼下还不好说,毕竟宋押司乃是官府中人,最近这几个地方,都不安生。”
晁盖点头道:“朱贵兄弟,你说得不错,还是谨慎持重为妙。”
“眼下情形有些不妙,晁天王还是要稳固营寨,以防官军来袭。”朱贵说道。
“不错,林冲哥哥上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只是眼下一切都井井有条,更有朱贵兄弟坐镇中枢,我们只要安心办事便行啊。”晁盖夸赞说道。
两人又寒暄一阵,这才各自告别。
晁盖达成目的,心满意足,一想到家中小娘回头高兴模样,他竟情不自禁扬起嘴角,生出大大的期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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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何涛、黄安两场大战之后。
整个济州城上下,承压日重,可谓愁云惨淡万里凝。
上上下下,一路逃兵流窜,传来的消息七七八八,一个比一个夸张。
“梁山兵马足有三五万人,骑兵最少一万之人,他们刀枪不入,一个个身有八尺,最可怕是他们弓马娴熟,哪里像是山贼,简直就是禁军中的禁军!”
“嘿嘿,我们这些能逃回来的,那都是走上八辈子狗运,你们怕是不晓得吧?何涛两兄弟,那都是有些本事的。要说何清,更是直接攻破小东村,结果如何?被林冲三百步外,一箭封喉,当场射死!
何涛大人,最是命惨,你们那是没瞧见,梁山骑兵,冲锋而来的时候,那简直就是神魔一般,黄沙漫天,遮天蔽日,一眼望去,全部都是骑兵,浩浩荡荡,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挡,何涛跑得最快,结果如何?还不是一样被射下马来,最后丢掉性命。我们这些小兵,能够捡回一条性命,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别说,那梁山好汉是真的厉害!他们从不杀俘,除非你自己作死,还给我们好吃好喝的。有些好给点盘缠,让我们回家。”
“你踏马的胡说八道,能靠点谱吗?人家是山贼,还给钱给你回家?骗人也要靠谱一点。”
“真的没有骗你们。他们真的不像是普通山贼。”
“黄安他们,死伤更是惨重,我们好歹还是在陆上,他们那些人专门带人进入水泊,只怕十之七八,都做成水鬼。”
“这梁山啊,往后是真的难打,人家气候已成,那梁山易守难攻,有水泊庇护,水路难认,水道纵横交错,极难取胜。”
郓城那边,府尹等候半月有余,此番回到济州城,辛苦苦恼不已,径直去寻太守。
太守那边连吃两场败仗,心中已是忐忑,到处寻退路。
此番见到府尹来到,问道:“来找我又有何用?”
府尹心中苦恼,道:“最近些日子,那梁山贼寇,一桩桩事情,惹来的麻烦太大。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我们都要倒霉。何涛兄弟两人,死得不能再死,折损数千兵马,那黄安团练使,原本也是个干练的,哪晓得也是全军覆没,现在黄安到底是生是死,尚未得知。最烦恼一事,那高俅府邸的钱管家,半路又遭梁山打劫,我们好不容易孝敬的钱财,都被林冲那厮抢夺一空,简直欺人太甚。”
太守一脸沮丧之色,冷冷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那钱管家前后一点消息都么有,也不晓得是生是死。即便活在梁山,那都别死掉的好。”
府尹心中却不这么想,他跟钱友德好不容易称兄道弟,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