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阳初升时,欧阳醉便已经悄然醒来,跳下床整理好仪容,他小心翼翼的从床下取出一个灰尘遍布的长条匣子。
欧阳醉举起匣子,一口气吹去上面灰尘,匣子顿时露出了原来面目,这是一个通体暗红色的长方形匣子。
将其放在窗边的桌子上,欧阳醉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轻轻抚摸着它,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爱人的发丝。
他的眼神温柔而细腻,似乎对这个长方形匣子,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又要见面了,我的老伙计!”
许久,欧阳醉才抬手轻轻打开了匣子,只见暗红色的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柄漆黑长剑。
剑鞘漆黑如墨,没有任何点缀,就连剑穗都是漆黑色的,看上去给人一种如临深渊的森然。
欧阳醉取剑出匣,将其握在手中,缓缓抽出,一抹黑暗自晨曦中一闪而逝,如墨锃亮的剑身终于呈现在了欧阳醉眼前。
令人奇怪的是,他手中这柄剑,不光剑鞘漆黑如墨,就连剑身都是通体漆黑,它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是一柄剑,反而更像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
长剑入鞘,欧阳醉轻轻抚摸着剑鞘,轻声呢喃着:“这些年,委屈你了!”
似乎是听懂了他所说的话,阵阵剑鸣自他手中长剑上传出,带动着剑身止不住一阵颤抖,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良久,欧阳醉将腰间的酒葫芦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的剑匣之上,随即带着漆黑长剑出了出了房间,轻轻掩上房门,径直朝圣铉城外行去。
一路上,许多诧异的眼神看向他,欧阳醉对此视若无睹,但是路途的行人却忍不住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不是欧阳醉前辈嘛?他今天这身打扮属实挺酷啊!”
“不错,正是他,前不久我曾有幸见过他,三言两语喝退圣门长老童千策。”
“他平常不是酒葫芦不离身的嘛?今日为了换了身行头?”
“还有他手上那柄长剑,你们注意到没有,那剑好特别呀?通体黝黑。”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欧阳醉前辈那可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剑公子,佩剑在身不是正好应了他的身份?”
这些年在圣铉城,大家都知道,欧阳醉平时是酒不离身的,谁也没有看到过他佩剑出门,今日一见,难免有些诧异好奇。
展白与余江二人,同样混迹在人群中,看到面色肃穆的欧阳醉佩剑出城,二人彼此对视一眼,眉头深深皱起。
“兄长居然难得佩剑出战,看来他对今日一战特别重视啊!”
展白忍不住轻叹一声。
“的确!”
余江原本想要附和一声,但是心中却突然一动,忙道:“咱们赶紧将信送去城主府吧!”
展白不解道:“兄长不是叮嘱过,要等到午间嘛?”
余江急道:“兄长之所以心有顾虑,恐怕是担心对方使诈,一旦真有什么万一,到那时恐怕就来不及了。”
展白凝眸,面色当即变得难看起来,思虑片刻,轻轻点头,两人当即退出了人群,直奔城主府而去。
正如他们二人所猜测,今日之战,欧阳醉之所以带上了封存已久的佩剑,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不然的话,以他现在的实力,压根不惧童缺,他有绝对的信心。
就在欧阳醉离开圣铉城的第一时间,欧阳德同样收到了消息,当他从守卫口中得知欧阳醉佩剑离开一事之后,心里瞬间变得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