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几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为首之人是一名胡子拉渣的善目中年人。
他看着李判官拱了拱手说道:“既然李先生已然发话,我等自是愿意献丑一试,至于是否能瞧出个中端倪,只能听天由命了。”
“毕竟,我等这点微末道行,怕是拍马也赶不上先生,到时还望先生海涵”
中年人虽然看上去邋里邋遢,好似还没有睡醒一般,但是眸子里偶尔迸射出的一道道精光,却是炯炯有神,让人不敢直视。
他虽然说话的姿态放的很低,但是语气却平静如水,任谁都看得出来,此人在看李判官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毕恭毕敬。
似乎,这个看上去并不善于打理自己的中年人,对于李判官的的盛名并不是特别在意,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有他的骄傲。
“施先生自谦了。”
李判官随意说道:“施先生之名,李某在江湖中也是人尽皆知,更何况,各位都是各个行业领域的精英翘楚,何来献丑一说?”
对于眼前这位中年人,李判官并不陌生,他本名施一针,虽然在江湖上的名声威望并不像百里长风那样出众,但好歹也算是医道一途的佼佼者,自身实力自然不容置疑。
还有他身后的一众人,他们当中不乏一些医毒术法的翘楚,不管江湖武林中对于他们的评价看法如何,但是他们既然能够在各自的领域独居一隅,当然绝非偶然之事。
“那我等便献丑了。”
施一针见状,不再虚与委蛇,直接上前将手搭在了脉门上。
初时,他还有些不以为然,虽然李判官名声在外,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角,李判官看不出聂东来的问题出在哪里,并不代表他也瞧不出来。
他们学医之人,虽然大体的方向体系全然相同,但是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将其完全吃透。
因此,相对而言,他们各有所长。
更何况,他自认行医无数,也曾救治过各式各样疑难杂症之人,不知凡几,并不比李判官这个只会口舌之人矮上一截。
他刚刚之所以说自己道行微末,自是有些看轻李判官的成分在内,兴许是从小便修习医道的缘故,他这一生最痛恨之人,就是打着医道的幌子招摇撞骗之辈。
而李判官在他心里的形象,则更倾向于这种人,所以从一开始,心里心里便有些瞧不上李判官此人。
医者不行医,只会图口舌之利,自然容易被人误解。
可是仅仅过了片刻,他那双原本就不大的小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眉头也跟着渐渐蹙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角的褶皱越来越浓。
半晌,他这才一脸愧疚的将手从聂东来脉门上移开了去。
“施大夫,怎么样?”
旁边立马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惭愧,老夫也瞧不出了所以然来。”
施一针有些心虚的瞟了一眼身旁的李判官,见他面无异色,这才开口说道:“此子的症状与李先生所说无二,但究竟是何因所致,老夫同样查不出来。”
这时,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圣铉城人人乐道的李判官,当真是深藏不露,而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
因此李判官之前问脉聂东来的情况,仅仅只用了不到三分钟时间,而自己刚刚却足足用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而且得出来的的结论,居然与李判官所言分毫不差。
别看他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心里边早已震惊到了无以复加,他可是有着自己的秘密武器----独家问脉手法。
饶是如此,却要花费如此之久的时间,而李判官却轻轻松松将这个时间缩短了五分之四,叫他如何能不震惊?
“莫非,他也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
不由得,施一针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可不管怎样,他的的确确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李判官确实有着过人之处,甚至在医道一途的修为,恐怕比之自己只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