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洋洋自得的陈耳,摇头轻轻叹了句:“看来,当初他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尤其是对你这种人。”
“像你这种狼心狗肺之辈,或许压根不值得让人拥有怜悯之心,当初是我那兄弟胸怀仁慈,才饶过你一条狗命。”
“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恩将仇报,要是如此算来似乎连畜生都不如。”
话语中充斥着一种难言的轻蔑与嘲讽,夹杂着一丝丝遗憾。
说到当年之事,他也略知一二,聂乘风曾在他面前提起过此事。
陈耳此人当年也算是一个颇有天赋之人,在当年的江湖年轻一辈中,处于中上游层次。
不过他有一个十分变态的癖好,就是喜欢沾染有夫之妇,因为他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英气,加上一张嘴能说会道,可是沾染了不少江湖中不守妇道的女人。
但是,他也算是颇有手段,居然能够轻而易举让那些女人们听命于他,因此,这种事情在江湖中也算是保密。
但是,这毕竟是有悖人伦道德的事情,再说了天下那有不透分的墙?
即便是他的保密工作做的再好,这种消息终究还是不胫而走,后来传到了聂乘风耳朵里。
聂乘风是个正义凌然的正人君子,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不会放任不管,毕竟在他看来,这种歪风邪气会侵染江湖作风。
为此,他特意找到陈耳劝说了好几回,可是陈耳就是不听,当时的他,似乎已经对于这种事情成瘾了。
在几番劝说无果的情况下,聂乘风只好警告于他,谁曾想聂乘风刚警告完他之后,他非但没有悔过,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居然干了一件引起整个江湖公愤的事情。
那一次,他遇到了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子,但是女子对于他的甜言蜜语不为所动,见状,丧心病狂的陈耳居然强行将女子给玷污了。
那名女子因此也就自行了断了。
这事让聂乘风怒火中烧,直接一剑刺瞎了他的右眼。
之前的事情聂乘风之所以能够隐忍,是因为毕竟他的所作所为为人不齿,但也是双方心甘情愿而为。
但是那一次,他却在女子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占有了人家,聂乘风觉得他已然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原本以聂乘风的性子,是准备一剑结果了他这个江湖败类的,结果他吓得当时就跪地求饶,而且发毒誓说自己以后会改过自新。
一念善意之下,聂乘风终究还是起了仁慈之心,饶过了他一命。
之后的一些年里,陈耳也再也没有在江湖中出现过,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当然,他也再没有在江湖中作奸犯科,应该是真的怕了聂乘风。
谁也不曾想到,就在所有人都差点忘记了他这一号人物的时候,他居然又一次跳了出来,而且直接来到了灵台山。
听到老和尚极具攻击性的话语,陈耳顿时恼羞成怒,面目狰狞道:“悔改?仁慈?”
“我呸,聂乘风那叫仁慈嘛?如果不是他,我何至于被整个江湖武林人士针对?吓的不敢抛头露面?”
“你可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嘛?我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从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一切都是拜他聂乘风所赐,因为他的原因,江湖中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谁不是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正是因为你口中他所谓的仁慈,让我不仅毁了容貌,更是变成了过街老鼠,受无数人追杀喊打。”
“你体会过那种滋味嘛?不,你没有体会过,所以你压根不明白,从那时候起,我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在有生之年,让他聂乘风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可惜,他已经死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不过这样也好,他儿子还在,我就拿他儿子祭刀。”
老和尚看着有些癫狂的陈耳,眸光瞬间阴沉了下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句话用在你这种人身上再好不过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聂乘风毁了你,你何尝不去想一想,难道不应该是你自己毁了自己更为恰当一些?”
“想想你当年那些有悖人伦道德的事情,你怎么有勇气说是别人毁了你?”
陈耳听闻,哈哈大笑道:“有悖人伦道德?老家伙,你少在我面前大义凛然,两厢情愿之事,何来的有悖人伦道德?”
老和尚怒道:“强词夺理,口舌之快。”
“你当真是无可救药。”
“对,老夫就是无可救药。”
陈耳阴恻恻笑道:“但是,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处境吧!”
“恐怕明天的太阳是什么样子,你是不会见到了。”
老和尚怒极反笑,道:“陈耳,你不会以为你带了几个人前来,真的就能将老衲留在此地吧?”
陈耳奸诈笑道:“老匹夫,莫要再佯装镇定了。”
“的确,如果是放在以前,老夫还真不敢轻易对你出手,但既然老夫已经选择了出手,你以为老夫真没有一丝把握不成?”
“哦?”
老和尚露出了一丝兴趣,道:“听你的样子,似乎对老衲做过详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