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是官场反退为进的典型了吧?虽然两人交情颇深,但那毕竟只是交情,而并非亲情。
交情是两个或者多个互相有交集的人之间存在的、对于彼此都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林震南妥协了一步,也退让了一步,便是为了让袁老先生能够走出另一步,至于这一步该怎么走,他并不关心,想必袁老先生心中自然有数。
袁老先生请他走上凉亭,亲自斟了一杯茶送到林震南面前,缓缓说道:“谢谢!”
作为条件,他自然很清楚林震南需要自己做什么,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作为已经相处了十多年的老朋友,他的心思,如何能瞒得过袁老先生?
不过老人家并未向他保证什么,因为他知道林震南需要的并非是什么保证,就像他需要做的并非是像别人保证一样。
倒是立身一旁的孔明,颇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林震南,似乎有些惊讶,随即他又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头。
有些大人之间的东西,一时半会他当真是想不明白,也属正常。
林震南随意点了点头,举起眼前的茶杯吹了口气,轻轻嘬了一口,叹道:“确是好茶,倒是先生有些见外了,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说罢,他转过头对着一旁不明所以的孔明笑了笑,搞得孔明一时摸不着头脑。
袁老先生也陪着他坐了下来,品了一口自己沏好的茶,自语了句:“确实是我见外了。”
林震南毕竟是一城之主,他考虑事情的出发点较多,而且事关他的亲人,袁老先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自然也就不觉得他想法有些强人所难,因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任何一件事的背后都存在着取舍关系,即便是林震南不要求,即便是林北夏没有受伤,像齐心海这样的人,他也不会任由他为非作歹。毕竟,齐心海此人在多年前的江湖上的名声实在是太过招摇,而且他所行之事,全部都是一些不义之举。
林震南又喝了几口茶,然后起身,对着袁老先生说道:“先生,那震南就不打扰先生,先行告辞了,先生下午还得做学。”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对了,多谢先生款待,等这两日北夏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震南定会亲自登门,顺便将先生的大门缮修一番,这个样子,我心里还蛮过意不去的。”
袁老先生望着他的身影,并未起身,“城主不必为难,有些事城主也大可不必担心。”
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哈哈一笑,“至于说修门一事,老朽自然是翘楚以盼,想必以城主的手笔,做工自然不可能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