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民众们更关心的问题则是此次魔潮的幕后者。
“后面不需要再看下去了。”云鸿策转身看向夏金雨。
夏金雨点头道：“确实不需要了，木已成舟，除了最顽固的那些佛信徒，剩下的民众会坚定的相信他们看到的和听到的，而因为此次战争爆发所积藏在其心中的恐慌也可以在此刻及时宣泄。”
随着夏金雨话音刚落，耳畔就已经听到愤愤不平的吵嚷声。
“佛土为什么要这么做！太狠心了吧！”
“这位元州牧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祸水东引加渔翁得利，这小战术一套一套的，太黑了！”
“可他们修佛的不是主张悲天悯人.”
“你这就傻了吧，在其眼中，信佛的才算作人，我们这都只是卑微的蝼蚁。”
“该死的佛土！该死的慈航静斋！太卑鄙了！”
“还有那个白虎堂堂主·上官飞燕！那就是一只毒寡妇，为了加入慈航一脉，直接将手下所有人坑了，估计也是她和那个什么师妃暄，搞出来将魔潮引入西南州府的计划！”
“白虎堂是什么势力懂的都懂，原本我还不信慈航静斋能干出这种事，但如果确认那个上官飞燕真的加入了慈航一脉，此事就彻底坐实了，佛土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激烈的讨论随着画面中元随云给出的分析加引导，以及曾经加入白虎堂，但及时弃暗投明的玩家做出的佐证。
这口不算纯正的黑锅反正已经是盖得严严实实。
而这也让云鸿策失去了在西南州府继续溜达的兴趣，当然也可以说他对鬼市的探索欲望更浓重了一些。
因此他将之前预想的行程全数删掉，于当晚就和夏金雨等人前往最近的巨城，并穿过搭建的空间通道到达无璃鬼河河畔。
搭乘上一艘早就停靠在岸边的楼船后，云鸿策兴致盎然的向夏金雨询问一些问题，丝毫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
而在进入鬼市小天地时，原本就警惕着打量风陌的殁神影，瞬间像是炸毛的狐狸。
其对危险的预警虽然不像是赤皇那般敏锐，但在进入一处生死不由己的地域，那即便是削弱了一万倍的直觉，也会清晰到好似是一根根长针刺向全身。
他想要开口制止云鸿策，可在风陌冷冷的瞥了一眼后，他再次认识到了自己和那位谈兴正浓的军师大人的现状。
于是他闭嘴了，只是那小眼神在瞥向还在和夏金雨连说带比划的云鸿策时，充满了哀怨和委屈。
接下来的旅程中，云鸿策在兴奋的享受着鬼市独有的热闹氛围，他却像是一个别别扭扭的小媳妇，脸上写满了不甘愿，却还是硬着头皮跟在其身后。
直至，一个男人，不对，应该说是一个老头的出现。
“你”风陌微微皱眉，看向眼前这个外观看起来和和气气，诚恳老实的小老头，他也确实叫做小老头，之前凌绝山一战中，难得的战利品之一，武威王府十天干排名第三位·丙·吴明。
吴明客气的对着风陌拱手道：
“风护卫，我是收到鬼尊大人的命令，负责安排这两位客人的住处。”
“你收到主上的命令？”风陌一直皱着眉头，然后目光看向夏金雨。
夏金雨点了点头，接着给了对方一个确实如此，但具体的我也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
风陌没有再说话，只是示意吴明在前面带路，随即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另一边，冥塔塔顶。
这是乔霸先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俯瞰整个鬼市，他也再一次体会到秦凡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中的深刻含义。
【你所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风景也就不一样。】
之前在罗星魂的带领下，乔霸先已经领略了鬼市独有的特色建筑和隐形福利，这给其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而在秦凡的安排下，前往情报室调阅一些隐秘信息后，他更是发觉自己之前的眼界太过狭小。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其认识到这八个字所代表的另一种含义后，他也逐渐明白这从九州大乱开始，诡异的局势变化的缘由。
因此他放弃了原本在逛完鬼市就回到四海帮的想法，而是安排郭靖成为四海帮的少帮主，由其暂时代替帮主权职，然后他通过传音令牌远程指挥四海帮的下一步发展。
其本人也在鬼市全力准备突破法相境。
不过此刻，其心境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那一线契机虽已触及，却不适合现在就踏进去，因此如今的他倒有闲心从另一个角度去深刻认识秦凡这个人。
“鬼尊大人，你真的放心他吗？”
“不放心，毕竟其本质是一个心思阴沉的人。”
秦凡淡然的看向鬼市的一条繁华街道中，正引领着风陌等人闲逛的小老头·吴明。
之前将其活捉是为了《天诛地灭弑仙神指》，补足《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最后一篇，而这计划他也想了很多，例如击溃其精神，然后强行搜寻记忆。
但这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毕竟达到天象境的高手，其元神强度已经基本免疫精神控制。
或许秦凡可以借助在冥塔中的唯我独尊属性加成进行强制突破，可他却无法保证对方会不会先泯灭元神自杀一波。
因此秦凡选择了一个更和谐的方法。
交易。
以吴明的命作为交易条件，就是一个简单粗暴不讲道理。
而吴明作为一个大智若愚，扮猪吃虎的人，他很快就察觉到了秦凡对其真正的谋求在于《天诛地灭弑仙神指》，秦凡也没有掩饰这点。
一开始他想过以此为保障，主张的就是一个拖字诀，然后慢慢寻找机会，但在与秦凡目光相对后，他果断放下了这作死的想法，二话不说主动将《天诛地灭弑仙神指》上交。
吴明很配合，这本达到洪阶的秘籍没有一丝涂改删减，完整到让秦凡都感觉有些意外。
有权限面板在，秦凡并不担心对方搞一些小动作，就算其交出的是残篇，他也可以通过其他功法进行融合补充，毕竟他的《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早就改的面目全非。
但吴明这过于顺从的态度，反倒让秦凡连个下手的理由都找不到。
于是，他和善的给了吴明一个机会，逃离鬼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