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霍昱体内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爆发力。
人一旦有了足有的求生/欲,世间就没什么事能够阻挡他,就像是六年前,他从皇宫被贬边陲一样,纵使路上遇到无数暗杀,他还是闯了过去。
霍昱一人抵御两头熊。
白枫一人对抗一头,亦是力不从心。
禁军赶来之时,霍昱的左臂被熊掌抓破,衣裳破损,露出可怖狰狞的血肉,细一看隐约可见骨头。
白枫大惊失色:“皇上!”
白枫的心肝抖了三抖,却见帝王唇色发白,额头布满细汗,但精神依旧亢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服用了什么药。
不多时,三头熊瞎子被射伤,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霍昱单手一挥,指了指在场的几名禁军副将,沉声下令:“你们几个留下彻查,朕先回宫了。”
他气定神闲,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自己。
几名副将当场应下:“是,皇上!末将领旨!”
白枫护送帝王回宫,春猎提前结束,三头熊瞎子被五花大绑运送回去。
帝王的仪仗队离开不久,禁军在林中四处搜找,试图捉到任何可疑之人。
要知道,这一次参加春猎的世家子弟,加上官员们,足有近百人,人人皆可疑,即便逐一排查,也未必能查出实情。
同一时间,猎场另一头,两名黑衣人跪地,抱拳道:“主人,属下办事不利!今日好不容易调开了禁军,按理说三头熊出没,暴君必然没有招架之力,却不想……暴君竟有神力!”
锦袍男子仰面深呼吸,这样都搞不死暴君……总不能暴君真有天佑!
要知道,十个会武功的成年男子也未必能制服一头熊瞎子,暴君到底是如何做到一人抵御两头的?
!
男子长叹:“看来,以后对付暴君,不能只用武力。”
男子得了启发,也没有为难那两名黑衣人,道:“你二人起来吧。”
黑衣人站起身,正要抱拳离开,刚转身就猛然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剑。
男子双手各握一把剑,当场解决了两名黑衣人,嘴里啧骂:“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长剑扒出,黑衣人当场毙命,死不瞑目。
皇宫。
帝王受伤的消息传遍阖宫上下。
承明殿外,十七位妃嫔都来了,太后姗姗来迟,一席盛装去见了帝王,她看上去并不担心帝王伤势。
霍昱起了热,但意识尚且清晰,为了不让那个人从身体里跑出来,他手里握着一根针,一旦犯困,就自己扎自己。
受伤的胳膊刚刚上好药,霍昱靠着玉枕,冷峻的面容苍白如纸,是失血过多所致。
太后走了过来,见状问道:“皇上可知,今日猎场之事,是谁始作俑者?”
无半句关切。
霍昱幽眸微冷,他其实并不在意与太后的母子情。
他这人本就不喜欢牵扯过多的感情。
感情这种事,只有凡夫俗子才会注重。
霍昱公事公办,答道:“朕已命人彻查。”
太后点了点头,扫了霍昱一眼,他身上的中衣敞开,胸口到处遍布疤痕,就连心脏的位置,也有一块醒目的疤。
虽然太后厌恶霍家的男子,但太后心里很清楚,霍昱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
太后眼中情绪五味杂陈,终究没有问及什么,只说:“皇上年纪不小了,也该生养子嗣,既然皇上对后宫妃嫔都还算满意,等皇上康复后,记得雨露均沾。”
言罢,她尤其强调:“你如何宠爱旁人,哀家不会干涉,但你表妹必须生下皇子。”
太后以为霍昱前几日流连后宫,已施行了雨露均沾之计。
太后了解男子,她不盼着霍昱只要卫婉仪一人,她活到了这把岁数,如果再相信男子会从一而终,那便就真的是傻子了。
但卫家的姑娘,必须坐上后位。
这是她对霍昱的唯一要求。
霍昱眸光淡淡,此刻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雄狮,虽然神色不佳,但雄狮的威严犹在,违心道:“谁先一步生下朕的骨肉,朕就让谁当皇后。”
太后心中了然了。
这倒是好办,让那些受宠的女子喝下避子汤便是,且等到卫婉仪诞下皇嗣,其他人才有生育孩子的资格。
太后一离开,陆达就走到殿外传达消息:“皇上有旨,宣沈美人侍疾。”
众嫔妃暗暗松了口气,她们虽想见到皇上,也想要得宠,可谁也招架不住彻夜对弈啊。
棋艺没有进益之前,众嫔妃对争宠一事,并不是很积极。
沈宜姝在众姐妹“意味深沉”的眼神之下,不太情愿的迈入内殿。
这三日,皇上不在宫里,沈宜姝打听到了父亲的消息,虽说父亲暂时无恙,可保不住朝廷突然发难。
也就是说,她还得继续固宠。
好在三日修整过后,沈宜姝已恢复体力。
见到暴君时,沈宜姝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霍昱眯了眯眼,见她扭扭捏捏,以为她是害羞。
呵,女人呐,睡过之后就是不一样了。
霍昱这一次死里逃生,更是明确了活着就要尽其所能畅快的道理。
小太监端着汤药过来。
霍昱道:“退下。”
待内殿没有旁人,沈宜姝很自觉,端起汤药,用勺子舀了一下,放在自己唇边吹了吹,这才递到暴君唇边。
“皇上,臣妾喂您喝药。”
沈宜姝道。
霍昱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这是两人/睡/过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眼尖如霍昱,他看见沈宜姝的耳朵尖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好看又精致。
霍昱没动作,沈宜姝抬眼,心里拿捏不准:“皇、皇上……?”
霍昱知道沈宜姝心里念着另外一个人。
但不要紧,他对自己有充足的信心。
沈宜姝终归是太过年轻,无非是少女情怀,以为温润少年才是好男人,殊不知他这样的伟/男子,才是人间至宝。
霍昱这六年一直在下一盘大棋。
登基之后,一天当做两天用。
许是不曾对/美/色/上过心,而今大局已定,他一旦沾染上了,就一时间戒不掉。
霍昱看着沈宜姝的粉唇,三日不见,相思如潮,他表面却淡淡道:“用嘴喂。”
沈宜姝:“……”
她怔然了,两个呼吸之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暴君!
这又是什么癖好?
!
他与宫里其他姐妹在一块时,也是这副德性么?
沈宜姝想了想父亲,又想了想自己的小命,顺便说服自己,暴君的龙体属于她喜欢的那个人。
她就当是亲了自己所爱之人。
如此一番自我安抚,沈宜姝没有犹豫,含了一口汤药/哺/了过去。
霍昱的另一只手握住了沈宜姝的后脖颈,直接/强/吻。
这三日的反思与沉思,让他没了一切顾虑,所有行径都是顺着心意,热切又强势。
片刻,沈宜姝才被放开。
她大口喘气,有些不可思议。
霍昱苍白的唇瓣,因为方才的摩擦,而逐渐有些血色,唇角扯出一抹轻笑:“继续。”
沈宜姝:“……”
要不是看在龙体的份上,她真希望暴君已经葬身熊腹。
一碗汤药喂完,沈宜姝已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着实身心俱疲。
见美人愈发秀色可餐,霍昱只恨自己受了伤,暂时不能如何,道:“从今日起,你每日陪在朕身边,直到朕康复为止。”
意思是,每顿汤药都需要她来喂。
沈宜姝内心的小人哐哐撞墙,表面只能乖巧顺从:“……是,臣妾遵旨。”
沈宜姝的下巴被捏起,霍昱喜欢极了这样的姿势,受伤的胳膊仿佛完全不痛了,他可以随时化身/浪/荡/子弟,就这么与沈宜姝胡闹一整日。
“朕问你,三日前那晚,朕让你舒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