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眼眸水润,眼神之中透着无边的求生/欲。
霍昱遇人无数,也杀过很多人,但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见过如此纯澈的光。
霍昱松开了手,只见沈宜姝脸蛋上留下了红红的指印,很是突兀。
还真是娇气!碰触不得。
霍昱比沈宜姝高出了半颗头,还是保持着垂眸看她的姿势,语气不明:“几日不见,沈美人可有想朕?”
想啊,想得都快要忘记皇上的模样了!
沈宜姝控制住内心小人的嚣张,表面上乖乖巧巧:“回皇上,臣妾甚是想念皇上,想得茶饭不思。”
霍昱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扯谎,毫不留情的揭穿,道:“……哦?
是么?
茶饭不思也能长丰/腴?”
言罢,霍昱的目光在沈宜姝身上随便扫了一眼。
沈宜姝身子一紧,总觉得帝王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她的衣裳……
即将迈入仲春,万物彻底复苏。
霍昱是一个弱冠不久的健硕男子,一旦对女/色/起了一星半点的心思,那点小心思就会像是燎原之火,温风一吹,即刻有袭卷一切的趋势。
霍昱神色看似很淡:“朕乏了,过来伺候。”
一言至此,霍昱自己往屋内走,沈宜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
屋内各个角落都摆放了辟邪之物,诸如晒干的糯米、黄酒、艾叶、紫檀香……
故此,五觉敏感的霍昱,一进屋就嗅到了各种气味交杂,还有一股不知名的花香。
茜窗是开着的,春风吹拂进来,卷着香气四处飘散。
霍昱兀自依靠着圈椅,后背慵懒的靠在上面,然后深深地看了沈宜姝一眼。
他就不曾见过这般稀奇古怪的女子。
其实,沈宜姝如今十分怀疑帝王是被恶鬼附体了。
她命人摆放这些驱鬼祟的东西,就是为了防备暴君本尊。
当然了,沈宜姝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表露出来。
桌案上搁着几本《诗经》,霍昱拿起一本抛给了沈宜姝:“读给朕听。”
沈宜姝之所以看这些书,是为了充实自己的文墨,以便遇到不时之需。
否则她夸人的时候,都快要词穷了。
翻开《诗经》,上面都是一些男女情情爱爱的诗句,沈宜姝硬着头皮读给霍昱听。
然而,这时霍昱翻看书册的手一顿,竟是在几本《诗经》的最下面,发现了一册话本子,他瞄了几眼,确定这是/风/月/话/本。
内容之火/热、描述之露/骨、言辞之直/白,就连霍昱也叹为观止。
霍昱拿起风/月话本。
沈宜姝感觉不妙。
下一刻,霍昱抬眼与她对视上了,男人的唇角噙着似笑非笑:“来,沈美人,给朕读这个。”
沈宜姝:“……”
她能说这话本跟自己毫无关系么?
似乎不能。
毕竟,话本就在她的屋子里,她昨晚还翻出来看了呢。
沈宜姝被逼无奈,只能上前接过话本子,故作坚强的翻开,并准备读出来。
霍昱提醒了一句:“沈美人,记得声情并茂。”
沈宜姝:“……”
话本的内容过于火/热,沈宜姝刚开始朗读,就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开始发热。
她读了片刻,偷偷瞄向了霍昱。
此时,暴君也正好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之间有什么情绪一触即发。
沈宜姝小心肝一抖。
霍昱那象征着男子特征的喉结滚了滚,嗓音喑哑道:“你猜,朕想做什么?”
不猜、不猜、就不猜!
沈宜姝眨眨眼,装作没听见,立刻垂眸继续读。
直到一道暗影挡住了沈宜姝的视野,她知道暴君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但沈宜姝拒绝抬起头来,还想继续装乌龟。
然而,霍昱没有给她机会,修长冰凉的指尖捏起了美人细嫩的下巴,不轻不重的摩挲:“沈美人虽丑,但下饭。”
也能轻易激起他沉寂的/欲/望。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比起杀人,还要令人热血沸腾。
没错,就是热血……沸腾……
是一种渴望,一种悸动,一种让人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美妙感觉。
霍昱并非不喜欢这种/欲,他并不排斥,立刻就想要尝/试。
沈宜姝怕极了:“……”求求了,别这样,她心慌……
暴君低下头来,呼吸洒在沈宜姝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沈宜姝死死盯着手中话本,一眼不敢与暴君对视。
霍昱故意逗她,他很喜欢这种似有若无的暧/昧,他似乎是在体验这种曾经没有体会过的感受,陌生又熟悉。
霍昱故意附耳,低低道:“继续读。”
沈宜姝就要哭了,嗓音像蚊子哼哼:“他缓缓靠近,探/入/花/魁衣……”
话音未落,沈宜姝身子猛然一僵,如被雷劈,少了几缕魂儿。
霍昱轻笑,大掌还故意动了动,笑着问道:“是这样么?”
沈宜姝:“……!”
这时,外面传来陆达的声音:“皇上,国舅爷入宫了!”
霍昱眉心一蹙,一丝不悦闪过。
他的手拿了出来,似乎意犹未尽,抬手在沈宜姝翘挺的小鼻子上划了划:“朕的沈美人不够觉悟,今晚/侍/寝/的时候,你最好能让朕满意,记着把这话本子一并带上。”
今晚……侍/寝……
养老的美梦就这么破碎了么?
直至霍昱离开,沈宜姝还没回过神来,她正要扔了手中话本,但又心生不舍,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沈宜姝揉了揉自己/胸/前的衣襟,一脸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