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已与韩将军齐聚镇江,得陛下宏福天威,我军兵多将猛,此时金贼内部争权夺利,正是我等进击之时。此时北伐,我军正士气高涨,正可一鼓作气,挥师北进,驱除鞑虏,恢复中原,若能把金贼逼退河北,趁彼亏我盈之际,更可乘胜追击,直捣黄龙,迎回二帝。”岳飞慷慨激扬地说道。
只不过岳飞话未说完,赵构虽然面无表情,但底下的大臣们都吓得面如土色,大气不敢出。见无人出声,赵构只好先开金口。
“众爱卿,如何看待岳将军所陈之事啊?”赵构看着众人问道,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只不过朝堂上的大臣们,毕竟天天伴着皇帝,不像岳飞一样,离得水远路长,所谓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他们,一着不慎,行错一步,可能面临的就是杀头之罪。
见臣子们只是窃窃私语,不敢直言,赵构只好先下免死金牌。
“众爱卿有何谏言,但说无妨,今日朕一概不究。”赵构说道。有了赵构的金口玉言,底下的臣子们也才敢整理仪容,纷纷上谏。
“陛下,臣以为不妥。今朝廷新定,百姓安居乐业,正是休养生息以充国力之时,不宜大兴兵力。待国库充盈,再兴兵北伐,前线勇猛,后顾无忧,才能驱除鞑虏,恢复中原。”秦桧站起来说道,他毕竟是一朝之相,他不发言,其他人自然不敢造次。
“相爷此言差也,古语有云,兵者贵在神速,一鼓能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金贼欺我久矣,今金贼内乱已起,正是兴师北伐逐鹿中原之际,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昔太祖南征北统,横扫中原一统天下,今金贼犯境,若不杀尽金贼,金贼定以我大宋为弱,势必再而欺之,相爷为一朝之相,当为陛下分忧纾难心系社稷江山,可为何今日却不战而退?”岳飞看着秦桧问道。
“将军此言差矣,古人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后方未平国之不盈,将军勇猛阵前能退三军,可若粮草补给不济,不知将军有何良策,也或是将军能在几日之内退敌?”秦桧看着岳飞问道。
“今金贼始乱,驱除鞑虏乃不可再得之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是以退敌之期未敢先明。”岳飞说道。
“用兵之日非一朝之战而需日久,今后方不济,未免虎头蛇尾,届时不战而退,还请陛下三思,谨慎行事。”秦桧见说不动岳飞,于是转而朝赵构说道。
“今完颜亶来书,议及送归前太子,众卿有何异议?”赵构看着一众大臣问道。
“陛下,完颜亶上书,无非见我军勇猛,更加以金贼内乱,顾而以送回前太子为由,成拖延之计。陛下龙体安康,小王爷知书达理能文能武,何况另几位小王爷也文韬武略,是以臣以为陛下可不急立储君之事,当务之急乃驱除金贼恢复中原,望陛下三思。”岳飞也朝赵构说道。
赵构虽也觉得岳飞说的不无道理,可前太子毕竟为兄,自太祖一来,大宋以孝为先,如今岳飞却劝赵构不能迎回前太子,是以赵构虽不明言,但实则心存芥蒂。
皇室后立子嗣之事,为人臣子只有依圣意而行,哪有自己发表意见的道理。如今岳飞这一行事,不仅不知道是否触怒了赵构,而且还带着皇宫大殿一干人等不知如何回答,算是给众人抛了一个烫手山芋。
“秦相以为如何啊?”见众人窃窃私语,赵构于是点名问道。
“回陛下,储君之事事关重大,需多行复议,且此事也不急在一时,臣以为可日后再议不迟。”赵构躬身答道。他在赵构身边呆了那么久,对赵构犹豫不决的性格了如指掌,况且立储君之事,除非符合赵构圣意,否则,任何一句话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是以圆滑地将这个山芋给抛了回去。
“众爱卿呢?”赵构扫视着众人问道。
“禀陛下,臣等也以为此事事关重大,可日后再议。”其他大臣也符合道,无论是平时和秦桧一路之人,抑或是唱反调之人,此时却都站在了统一阵线,毕竟皇室之事,一不小心说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好,既然众爱卿都认为应徐徐图之,那此事暂且不提,容后再议。”赵构说道。
“陛下,金军此时见我大宋国泰民安,兵精将猛,是以采用迂回之术,企图扰乱我军后方,是以立储君之事,看似不急,实则是稳固天下之大事,望陛下明鉴。”岳飞恳切地禀道。
“好了,爱卿不必多言,朕自有主意,退下吧。”赵构大手一挥,离开了龙椅。
岳飞历尽忠言,赵构终于将完颜亶提议之事搁下,既不应允完颜亶所提之事,也不立小王爷为储君。而对储君地位之事,李还身为小王爷表哥,外人眼中他当属半个皇室中人,可他却清楚明白自己并非真正皇室身份,而妄议皇室之事,非为人臣子之事,更何况他置身事中。
储君之事按下不提,但岳家军戮力练兵,日夜训阅,岳飞势必唾手燕云,复仇报国,而此时南方也较为安定。
混元红尘回归妖界,化身九尾妖狐,不再修炼,行于芸芸众生之中,哥舒琉璃也离开了醉生楼,回到了幽冥鬼冢,她始终是对人间寒了心。和二郎神一战,混元亓天和哥舒贲雷也都无力再抵抗天庭再一次进攻,是以也都悄无声息地留在妖山鬼冢修炼。百安堂内,书生和上官瑶平凡夫妻,虽经历白牡丹和混元红尘之苦,但书生爱护上官瑶,上官瑶也爱着书生,两人恩爱无比,不时的甜蜜举动,简直羡煞旁人。
不过书生的事情已了,书大娘又开始操心起小儿子的事情来,毕竟身为母亲,书大娘年事已高,她希望在她死之前,能看到两个儿子都成家立业,再抱上孙子,她这一辈子,也就死而无憾了。不过书府如今不仅书童长大成人,连上官怜也是出落得水灵灵的,只不过这丫头谁都看不上,却偏偏喜欢上了书童,而自从此前她公开羞辱胡灵儿后,书童就再也没和她正面说过话。即便书大娘和书生也多次训斥过书童,但对于上官怜的手段,书童始终难以释怀,毕竟他深爱的又是胡灵儿。但又令人费解的是,无论书童对上官怜怎么冷淡,上官怜待书童却始终如一,药堂里只听见上官怜童哥哥童哥哥的声音,而出出进进也少不了听到这样的话,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书童不会为人处事,如此对待一个女孩子。
“怜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书童和灵儿姑娘青梅竹马,可为什么还要喜欢上书童?”趁着两人相处之际,上官瑶看着上官怜问道。以前她还没和书生成亲,和上官怜住一屋,所以有很多时间可以姐妹谈心,可现在她和书生已经成亲,晚上自然是与书生同床共枕,再加上白日里和书生又甜甜蜜蜜,所以分给上官怜的时间也自然而然少了些。
“小姐,我也已经长大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我虽然是丫鬟的身份,但自然也想嫁人,想要幸福的生活啊。”怜儿赌气地说道,她和上官瑶一起吃的苦,两人虽为主仆但情如姐妹,是以非人前场合言语上自然也从不计较主仆之别。
“这我自然能理解,你即使不说我都会替你安排,但为什么会是书童?”上官瑶有些痛心地问道,毕竟她能理解上官怜将要承受的痛苦,一如她当初答应书大娘要和白牡丹争夺书生的时候,那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却是别人的感觉。
“为什么是他?我怎么会知道,就是心里想的是他,眼里看的是他呗。”上官怜羞涩地笑着说道,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看到上官怜的样子,上官瑶心里有些微痛,因为她知道,上官怜是真正地爱上了书童,可爱的人爱的不是自己的那种痛苦,上官怜现在还没有半点体会,但当她的心开始痛的时候,那也才是真正煎熬的开始。
“你还是放弃吧,书童不会接受你的。”担心上官怜会爱得太伤,上官瑶于是狠心地说道。
“为什么?”上官怜看着上官瑶不解地问道,看到这个世界自己最亲的人都没有给予自己支持,上官怜眼里有些受伤也有些愤怒。
“为什么?因为书童早已心系灵儿姑娘,他不会接受你的,你与其看着书童受苦,不如早些接受现实,我也好为你另外安排亲事。”上官瑶决绝地说道,但内心却觉得好苦,为什么这种话要从她口里说出来。上官怜就像她的家人一样,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南下之前,基本做什么都在一起,而如今她却要亲手戳破上官怜的美梦,拆散上官怜的初恋,哪怕是单相思。可她在和白牡丹以及混元红尘争夺书生的时候,上官怜却是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行事从不问对错,只因为她把自己当作了姐姐,她也不是不能狠心撮合上官怜和书童,可她嫁的是书生,而婆婆是亲姑母,她一生都放在了爱书生这件事上,也就注定在帮助上官怜这件事上,她狠不下心来。
“你怎么知道童哥哥不会接受我?当初姑爷也不爱你,可最后不也接受了你。”上官怜赌气地说道,曾经叫的是表少爷,但自从上官瑶和书生成亲后,上官怜就改了口,把书生叫做姑爷。听着上官怜叫着姑爷,上官瑶的心又软了一截,不管她做什么事,上官怜都是处处帮她护她,哪怕是书生不爱她的时候,上官怜都敢对书生不满,可现在轮到上官怜为情所困之时,她不仅帮不了上官怜,却还要劝着上官怜让步。
“我们不一样。”上官瑶着急得忙开口解释,但却又无话可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