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留风,你放开牡丹。”见鬼留风救下白牡丹,刘天佑就要冲过去。哪知道鬼留风朝刘天佑一瞪,哪怕带着鬼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但一个眼神便让刘天佑从头冰到脚底,一瞬间似乎生机都已消失。鬼留风毕竟是地府判官,他一个眼神,就可以要了刘天佑的小命。
只不过绝情道长哪能让刘天佑受到伤害,见刘天佑朝着鬼留风冲过去,绝情道长不等鬼留风发出死亡怒视,就已经一把把刘天佑给扯了回来,并且在鬼留风发出死亡怒视的时候,绝情道长大黑袍朝着刘天佑身前一扇,将鬼留风的死亡怒视挡了开去。也幸亏鬼留风只是给刘天佑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在自己面前不要放肆,不然以鬼留风的实力,岂不说绝情现在还有伤在身,就算是绝情的鼎盛时期,也挡不住鬼留风几个照面。
绝情虽然替刘天佑挡住了鬼留风的无情一瞪,但刘天佑始终看到了鬼留风的眼神,虽然保住了小命,但也瞬间无法动弹。
鬼留风救下白牡丹,随即右手轻挥,白牡丹身上的嫁衣便成碎片般四下飞去。随后鬼留风右手再隔空一抓,瞬间一件黑袍出现在手中,鬼留风提着黑袍,小心翼翼地给白牡丹披在身上,原本穿着人间的红妆仙女,此刻似乎突然变成了地府亡魂。
鬼留风救下白牡丹,白圈圈也随即赶了过来,查看了一番白牡丹的伤势后,鬼留风抱起白牡丹,和白圈圈一起站起身。白圈圈冷冷地瞪了书生一眼,白牡丹毕竟是她唯一的姐姐唯一的亲人了,白牡丹抛却了所有要嫁给他,可是最终却没得到一个好的归宿,白牡丹付出那么多,却换来如此一个下场,如果不是她姐姐挚爱书生,可能现在她会忍不住要了书生的小命。
“鬼大哥,我们走吧。”白圈圈看着鬼留风轻声说道。鬼留风嗯了一声,抱着白牡丹转身便要离去。
“牡丹。”见鬼留风抱着白牡丹要走,刘天佑哪怕已经没了半条命,但依然拼命挣脱绝情的手,朝着鬼留风冲了过去。
“刘大哥,我姐姐现在失去了意识,如果没有鬼大哥的法力替姐姐稳住意识,姐姐会大开杀戒的,到时候不管是你是我,还是你师父,都挡不住姐姐,所以你现在不能跟来,等姐姐恢复了意识之后,如果你们有缘的话,一定会再相见的。”白圈圈说道,随后也不管刘天佑是否听见,就跟着鬼留风抱着白牡丹消失在杭州城上空。
“牡丹,牡丹。”刘天佑自然不会听白圈圈的话,只不过等他朝鬼留风冲过去之时,却扑了个空,他毕竟是人,鬼留风是鬼,白圈圈是妖,他哪能跟得上两人的速度。但刘天佑自然不死心,依然跟着鬼留风和白圈圈离去的风向追了出去。
白牡丹离去,书生把书大娘放在书童怀中,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也要去寻找白牡丹的身影。
“大哥,牡丹姐姐有人照顾,不会有事的,可是娘现在很虚弱,你如果现在离去,要是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内疚生要去追白牡丹,于是拉着书生的手急忙喊道。
书生回头看着书童,又看了看书大娘,书大娘此刻脉搏虚弱,已昏迷多时,原本书童医术和他也无上下,只是书大娘年事已高,这本就是医术不能触及的东西,他如果真追逐白牡丹而去,而书大娘又救不回来,他就真的万死莫辞了。可是不去寻找白牡丹,他又对白牡丹不起,负了白牡丹一生情意,也许人世间的两难抉择,说的就是这个时刻吧。
刘天佑找不到白牡丹,于是朝着百花谷的方向奔去,白牡丹此刻离去,自然只有百花谷一个方向,而他这一生所剩的时间,也已经全部系在了白牡丹身上,可谓白牡丹生,他就生,白牡丹死,他也死。
“佑儿。”见刘天佑不顾安危朝着百花谷方向而去,绝情道长大惊失色,于是赶忙跟着刘天佑的身后而去。
“少爷。”见绝情和刘天佑离去,刘福自然不敢留在原地,他总是要追上绝情和刘天佑才是,虽然他从来没有追上过,而他每一次的空手而回,都免不了受刘员外一顿责罚。虽然这个世上没有人能体会他的心情,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书生目送白牡丹和刘天佑离去,在两相抉择之时,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牡丹,是我对不起你。”自古忠孝难能两全,只是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面对此时有人照顾的白牡丹还有昏迷不醒母亲,书生还是选择留在了书大娘这边。等刘天佑师徒三人身影消失,普渡大师知道他和书大娘合伙围攻白牡丹之事不会受书生待见,看到书大娘有书生等人照顾后,普渡也带着一干人等回了金山寺,毕竟白牡丹一走,他也不能再把白牡丹奈何。
等清泪滑落,书生轻轻弯下腰,抱起书大娘直奔书府。回到书府后,书生将书大娘放到床上,书童早已取来金针,他知道书生最拿手的医术就是金针之术,这幅金针在书生手中那可是有起死回生之效。上官瑶虽然受了伤,但还是指挥着上官怜打来清水,跟在书生身边忙个不停,夏员外夫妇也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直到书生慢慢拔去书大娘身上的金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夏员外才走上前几步问道。
“生儿,你娘情况怎么样?”原本夏员外心里一直打鼓,他们这么对待白牡丹,不知道书生会怎么对待他们,但出于关心书大娘的目的,夏夫人此时又不敢上前去打扰,所以就一个劲地推攘着夏员外上前去问。
“夏叔夏婶,我娘没事,就是受了惊吓,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会有大碍的,你们放心吧。”书生站起身来看着夏员外夫妇问道。听到书生的话,夏夫人讪讪地笑着附和,毕竟他们的所作所为在书生看来可不光彩,如今书生没有责怪他们,反而依然对他们一如往常,是以夏夫人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生儿,关于今天的事,我知道你肯定对我们很有意见,只是你是个孝顺的人,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明着跟我们说,但事情毕竟是我们亲手做的,刚刚你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所以你如果要怪我们的话,我们也没话可说。”夏员外看着书生说道。
“夏叔夏婶,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忙了一天,先早些回去歇息吧。”书生看着夏员外夫妇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让童儿过来叫我们一声。”夏员外说道,见书生不愿多谈,于是带着夏夫人和胡灵儿离开了书府。胡灵儿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地看着书童,但由于之前发生的种种事迹,书童此时也不敢和胡灵儿去卿卿我我,所以只是轻轻地朝胡灵儿点了点头,胡灵儿自然明白书童的意思,所以只好静静地随着夏员外夫妇离去。只是他们没有发现的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上官怜,脸色很是不好看。
“童儿,你去配一副安神培元的药给娘煎服。”书生看着书童吩咐道。
“嗯。”书童答应了一声就朝药房走去,他那么对白牡丹和他大哥,目前看来他大哥并没有生很大的气,之前他受过他大哥不理他的那种痛苦,只要他大哥不再不理他,那就算要他小命,他也会在所不惜。
“阿瑶,你没事吧?”等书童走后,书生看着上官瑶问道,毕竟白牡丹抽在上官瑶身上的那一鞭子也不轻,他可是确确实实地看在眼里。可是这件事他也无法责怪白牡丹,虽然导致白牡丹发狂的雄黄散跟上官遥无关,但毕竟她也知道书大娘他们的计划,而且她也针对白牡丹过,所以她所承受的这一鞭并不算无辜。而对于白牡丹,她虽然伤了上官瑶,可那也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所为,而即使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以书生对白牡丹爱的程度,可能书生也不会责怪于她吧。
“我没事。表哥,对不起,我知道姑姑和书童会在你的酒里下雄黄散,但我还是没告诉你。”上官瑶看着书生说道,眼含热泪。
“不关你的事,你先去歇息吧,这件事以后再说。”书生看着上官瑶说道。他以为和上官瑶表明了心事,而上官瑶依然阳奉阴违,最终还是算计了白牡丹。可现在知道雄黄散是书童所为,根本不是上官瑶的手段,只不过上官瑶毕竟是知道整件事的,但她还是没说,而书生自然也怪不着她。
等上官瑶带着上官怜离开后,书生替书大娘整了整被子,也跟着退了出去。白天忙碌了一天的书生,此时再看着满院子的囍字红花,映衬在通明灯火之下,而自己身上依然还穿着喜服,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书生不禁在石桌旁坐下来,想着白牡丹现在在何方。
上官瑶依然没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出门看到书生坐在石桌旁,就给书生准备了一点清茶,放在石桌上。
“表哥,你喝点茶休息吧,姑姑那里有我看着,有事的话我再叫你。”上官瑶给书生倒了杯茶后,看着书生心疼地说道。毕竟经历了白天的事,好好的一场婚礼差点成了葬礼,新婚的妻子跑了,心爱的人走了,而他还面临着在心爱的人和母亲之间做抉择,此时此刻,估计也只有上官瑶能够理解他的无奈。
“不用。”书生接过上官瑶递过来的茶水,浅浅地喝了一口后说道,他平时被上官瑶伺候惯了,所以对上官瑶的伺候没有什么心悸。只是以他现在这个心情,婚事遭到破坏,白牡丹不知所踪,书大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哪里能睡得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