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已经明白,面前这人,绝对是个上三品的高人,用大法力封锁了此处。
无法求救,只能自救。
他手中官印灵光一闪,用官印发出一道讯息传入何平安的脑海:“罗前辈,下官有眼无珠,错信他人,求前辈饶命。”
“无妨,先将此案审完。”
何平安一道轻飘飘的传音落入沈县令的耳中,却让沈县令露出一丝苦笑,果然如自己所料,此人修为不低。
他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这要是审下去,不就把永春侯世子得罪狠了。
可当看到罗祥眼中闪过的一缕寒光,沈县令立时明白,若是审下去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审,恐怕现在小命不保......
得罪世子就得罪吧,看这个样子,恐怕世子也情况不妙。
沈县令福至心灵,瞬间振作精神,怒拍惊堂木,大声喊道:“传李家一干人等。”
过不多时,李家主事一干人等被带到台上。
当先之人,是一名四十余岁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
美妇身后跟着一名六十余岁的老者,面色镇定,乃是李家的老管家。
老者身后还跟了三四名李家的各房管事,面色有些惶恐。
来的路上,李家之人早听衙役说起,李珲被当堂打死,心下不由惴惴不安。
“啪!”
沈县令一摔惊堂木:“台下何人?”
中年美妇跪在地上,轻声细语:“民妇李氏,乃是已故之人李思正妻。”
李思就是当年被张三一刀刺死的李员外。
李家各房管事依次自我介绍......
“罪人李珲死前招供,曾收受你们白银二百两的好处,让他诬告张氏,是也不是?”
沈县令大喝道。
“大人何出此言,罪人所说的话岂能当真?”
中年美妇大惊道,细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你们面前这二百两银子,作何解释?”
“谁不知道李珲是个破落户,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沈县令森然道。
“大人,这银子哪来的,民妇怎么能知。”
“不能因为他有二百两银子,就污蔑民妇。”
中年美妇牙口很紧,此时的她不知沈县令为何临阵倒戈,但为了活命,自然也是极力反驳。
沈县令眼光一转,看向台下跪着垂垂老矣的李老管家。
当日与李珲交易之人,正是此人。
此事作为盟友的沈县令,自然是清清楚楚。
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住了,休怪本官无情。
两家本就是利益联盟,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感。
“李管家,半个月前的晚上,你在哪里?”
沈县令目光灼灼的盯着李老管家,等他答话。
李老管家沙哑着嗓子答道:“我这年岁大了,半个月前的事,记不清了。”
“不过倒是记得,半个月前,永春侯府的护卫曾来过李家,与主母言谈甚欢。”
沈县令眼神一缩,将永春侯府提出来,李管家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惜此时的沈县令,根本毫无退路,阴恻恻的笑道:“忘了?”
“那我便帮你记起来!”
“来人,上夹棍!”
“沈路,你真要用刑,永春侯世子饶不了你。”
李管家见他要对自己用刑,便知道此事无法善了,开口威胁道。
唬的两边衙役不敢动手,吴凡与李家的关系,他们也略有耳闻。
沈县令面色阴沉,不为所动,大喝一声:“还不用刑?”
看到沈县令发怒,三班衙役打了一个激灵,如狼似虎一般扑了上去,将李老管家按在地上,脱去鞋袜,套上夹棍。
所谓十指连心,夹棍之刑,痛彻心扉,李老管家撑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惨痛难忍,连连求饶,把李家诬陷张大娘之事,全部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