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又看向了周胜之,“胜之,这水战就要交予你来操办了...包括遭遇,登陆,都需要你来指挥。”
刘长将周家俩兄弟分别委任,一个负责水战,一个负责陆战。
最后当然就剩下刘长和夏侯灶了,没得说,这俩是要负责冲锋的。
吕禄是要安排在樊伉的身边,与他一同保障后勤。
窦广国要安排在周胜之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而张不疑要跟在刘长的身边,为他溜须...出谋划策。
做好了人事上的安排,众人就开始吃起饭来,要在扶南国休息三天,然后直接前往身毒,从身毒的楼船港直接前往安息,这是刘长原先的计划。
窦广国坐在了刘长的身边,手里拿着报纸,低声讲述了起来。
“陛下,太子已经下令,要让晁错返回庙堂,暂且代替张相,来负责各地的奏表....”
张不疑耳尖,顿时听到了这句话,他只是瞥了一眼,就没有在意,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吕禄却开口说道:“陛下这前脚刚走,太子就想要启用晁错了,这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说起来,吕禄对这位太子还是非常的担心,始终没有太信任他。
刘长却完全不在意,“想要启用谁,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关?况且,晁错不足以来担任左相吗?”
窦广国笑了笑,“晁错当然是有这个能力,但是臣担心,此人一上任,又开始讲述自己那削藩的主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啊,诸侯王们现在是最敏感的时候,他们只信任陛下而不信任庙堂...晁错到达庙堂,会让诸侯王们更加的不安。”
“不要将一切都怪在晁错的头上!”
刘长很是不悦,他皱着眉头说道:“晁错并非是最后的发号施令者,主要的还是看谁来用他....地方的诸侯对庙堂那般的恭敬,刘安除非是疯了,才会让晁错去处置地方的诸侯....勿要杞人忧天,晁错只是激进了点,他不是疯子。”
窦广国顿时不再多说。
在刘长前往扶南国的这段时日里,庙堂里也出了不少的大事,刘安将自己的两个心腹安排在了军队里,让程不识来统帅北军,让张夫来统帅南军,对这个做法,刘长表示赞叹,这竖子终于学会了用人。北军是负责整个内史地区的安全,故而需要一个极为稳重,不会出任何纰漏的人,而程不识显然就是这样,当初程不识在兵学的时候,李左车对他有过评价:你不能轻易击败敌人,但是也没有人可以击败你。
这家伙的稳妥是刻在骨子里的,每次遇到战事,首先想的是如何不被敌人击败,他或许成不了韩信,周亚夫,周勃这样的名将,但是他就是遇到这个等级的敌人,只怕也能支撑很久很久,因为他太稳了,太苟了,任何诱敌,佯攻之类的计策对他都是无用的,让他来负责城防,再合适不过了,压根就没有人能让他中计,能打破他所镇守的地区。
至于让张夫来统帅南军,这就更适合了,张夫这个人嘴臭,脾气火爆,性格鲁莽,但是有一点...此人非常的勇猛,善战,而且对太子格外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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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军是负责保护皇帝的,驻守皇城的。
刘安身边站着这么一个人,谁敢来皇宫对皇帝指指点点的?怕不是当场就要被张夫砍掉脑袋?
对这两个人的安排,那是真的很不错。
另外,太子还提拔了一些自己的心腹,他将自己的门客们分到各个地方,出任很重要的位置,同时将一些心腹放在了庙堂里,将太子派打进了庙堂的治理核心之中,这一切行为让刘安都逐渐有了实权,哪怕是在庙堂里提出要让晁错回来这样的话,还能得到不少人的赞同,这些赞同者就是太子一派了。
刘安还拉拢了一些中立者,如郅都,刘礼等人,如今都是刘安的追随者。
刘长这一路上,时不时就停船去买报纸,了解一些庙堂的事情。
对太子的行为,他个人还是很满意的。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都回去休息,而夏侯灶却没有离开,他坐在了刘长的身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夏侯灶坐在刘长的身边,缓缓握住了他的手。
“陛下...当初我阿父逝世的时候,我简直是痛不欲生,我也无法形容,就是非常的不好受,觉得自己很是孤独,很是痛苦....我很能理解陛下失去阿母后的心情,但是,若是将每件伤心的事都放在心上,每日都不断的增加,那人很快就要被压垮了...阿父逝世后,我忽然明白,其实人生很短暂啊,我依稀记得,不久之前,我阿父还开着战车,雄姿英发,可一转眼,他就已经入土了...故而,我们才需要过好每一日,忘却那些不愉快的,开心的度过每一日,我们也不知道,何时就得跟他们一样入了土....”
刘长惊讶的看着他。
“你居然能说出这般有道理的话??”
夏侯灶严肃的说道:“我乃是扶南国相,岂能没有这点水平?”
刘长笑了起来,“做官还能提升学问啊,早知道就让你当大汉国相了,你放心吧,我早就熬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哀悼是无用的,我要去将安息王的脑袋砍下来,让阿母看看....”
“陛下想去周围看看吗?我来驾车!”
刘长眨了眨双眼,“你这里能巡察民情不?”
“太能了,我这里是全大汉最能巡查民情的,这里的民情可多了,比上林苑还多,而且都是大民情,我寻常都是组织人手来巡查的,今日陛下难得前来一次,不妨一同前往啊?”
兄弟两人说干就干,顿时就走出了此处。
刘长还是有些担心他的车技,“灶啊,我这可是刚出征啊,你驾车可得小心点,若是伤了,那对士气可就是太大的打击了...”
“陛下不必担心,我现在的车技很不错。”
夏侯灶自信满满的说着。
夏侯灶没有欺骗刘长,接下来的巡察过程里,夏侯灶表现出了极高的驾车水平,居然一次都没撞上东西,稳稳当当的,而刘长也仿佛来到了天堂,这里的猛兽实在是太多了,各种各样,而且,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射杀,因为当地的百姓深受这些猛兽的苦,当地猛兽经常残害百姓,残害百姓家里的牲畜,阻挡道路,当地人不堪其苦,在过去甚至开始祭祀这些猛兽,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庇护。
当地的这种祭祀传统甚至传承到了很久很久之后。
刘长可就太开心了,手持强弓,两人一路横行无阻,愈战愈勇。
当天晚上,兄弟两人是满载而归。
刘长都觉得稀奇,忍不住询问道:“你当初驾车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过去不是故意撞车的吧?”
“当然不是,我阿父教了我如何驾车,然后我就学会了,可惜这次没有战车兵,否则我一定让陛下看到什么是真正的车骑将军,周亚夫算什么车骑将军啊,他不过就是仗着他阿父的威名,才混上了这个将军,当了个什么条侯,哪里像我,一直都是靠着我自己的实力,才当上了这个汝阴侯....”
刘长深以为然,“对,你说的没错!”
“还是得我们俩个,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上来的,哪里像那些只靠其父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