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姈很是开心的走了进来,她与刘长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不需要禀告的,直接撞进去就是,可等她撞进来之后,却惊讶的发现,阿父居然也在这里,她很是开心的扑了过来,刘长笑呵呵的让她坐在了身边。
“你怎么也来了?”
刘姈得意的说道:“我是来跟大父学兵法的!”
刘长瞥了韩信一眼,“我拿本兵法都被骂这么久,她却可以直接来学?”
韩信仰起头来,“她又不会在我的兵法上注自己的名字,况且,她将在来扶南,学点水军的战法,不是很应该吗?”
刘姈急忙说道:“阿父啊,您有所不知,我现在是很勤劳的,上午跟着四伯父学治政,下午就来找大父学兵法...两不耽误,对了,今日伯父还夸赞我,说我颇有明君之资呢!”
韩信好奇的问道:“他是不是说你跟你阿父不一样?有明君之资?”
刘长板着脸,“能我有半成就算得上是明君啦。”
刘姈当然是迫不及待的说起了自己跟刘恒的学习经过,她认真的说道:“我发现治理政务最重要的还是要懂得用人,伯父能将府内上下数百个官吏全部记在脑子里,谁擅长什么,谁能做什么,谁有什么缺点,他记得很是清楚,他甚至有个本子,专门记录这些官吏们的事情....我现在也差不多将官吏们认全了,每次遇到事情,就知道该让谁来做事了。”
刘长颇为不屑,“这算什么,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整个廷尉的官吏,十来岁就认识了所有上街巡逻的士卒...”
刘姈又继续说道:“伯父还教了我一个独特的本领,治政就要心细,要注重细节,伯父在治理政务的时候,甚至能将该做的具体工作在脑子里过一遍,具体到一些物资的购买问题上....”
韩信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看来你跟他学的还是不错的,以后要更加认真的学习,成为一代明君,好了,接下来我就教你兵法,来,拿上这本书...”
韩信将一本兵法拿出来,递给了她,完全不理会一旁的刘长,自顾自的开始了讲学。
刘长待了许久,只觉得无趣,就匆匆离开了这里。
韩信讲的那些东西太过基础,对刘长来说,实在是没有继续学习的必要。
走出府邸后,刘长方才拿出了那本被他藏起来的兵法,递给了一位甲士。
“将这个兵法给我送到扶南国去,交到夏侯灶的手里,就说是我特意为他写出来的,让他多学习,然后将周围的水贼也给我剿灭干净!!”
“唯!!!”
........
扶南国。
这里是扶南国的一处边界,也是扶南国最大的雨林地区,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没有什么百姓,更没有城池,这里与滇国的势力范围接壤,可是双方却从不往来,主要就是因为这雨林非常的难走,无法通过。
夏侯灶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马,正站在这里,手持各类的武器,与面前的一群甲士对峙。
夏侯灶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追杀盗贼所致。
夏侯灶成功的与当地部族交好,并且说服他们交出了部族里的勇士,组建了一支强军,从而讨伐国内的盗贼,这些盗贼对夏侯灶来说,简直是不堪一击,夏侯灶都没有耗费太大的精力,愣是将一路上的盗贼打的死去活来,这些盗贼为了应对夏侯灶的讨伐,甚至组成了联军,声势浩大的想要伏击夏侯灶,最终却造成了夏侯灶这一方六个人阵亡的代价,然后自己就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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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时候,夏侯灶常胜将军的威名方才彻底在扶南国传开,那些部族首领们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再一次的转变,她们过去敬佩夏侯灶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现在却是因为他的勇武了,包括那些跟随他的士卒,也是从最初的不情愿,变成了如今的狂热,跟着夏侯灶打了数十次胜仗之后,他们对夏侯灶是心服口服,绝对服从,就是夏侯灶要带着他们谋反,只怕他们也不会迟疑了。
夏侯灶对沿路的战利品看的并不重要,分发给了自己的这些士卒,对他们很是呵护,而且非常的护短。
当地的这些勇士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况且自家这位主将每次冲锋都是在最先,无人能挡,于是乎,他这支军队就成为了上下一心的能战之师,心里没有畏惧,打起这些盗贼来,简直是以一敌百,局势完全逆转。
盗贼们因为惶恐,一路逃到了北部的雨林里,想着如此能逃过夏侯灶的追杀,国内的很多大臣也建议,既然对方躲进了雨林,就停止讨伐,反正那里没有人,让他们不敢出来就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可是夏侯灶却是不同意的,他认为,面对这些盗贼,就非要将他们彻底灭绝,让扶南国的人都知道,当盗贼只有死路一条,无论逃到山崖海角都被抓起来处死,如此才能更好的治理当地,他执意要讨伐,也没有人能阻拦,就这样,夏侯灶带着军队一路杀进了雨林里,他带的这些人本来就是当地人,也不怕钻雨林,通过几次追击战,夏侯灶愣是将盗贼们追杀到了滇国的边境。
而如今,与夏侯灶对峙的这些人,就是滇国的士卒。
那个持刀站在夏侯灶面前的男人,就是夏侯灶过去的老对手,柴奇。
两人冤家路窄,再次相见,顿时都有了火气。
柴奇的阿父柴武在北庭国,而西庭国跟北庭国不合,夏侯灶当初曾多次与柴武对骂,还曾殴打过柴奇,双方的关系极为糟糕。
柴奇不悦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家伙,冷笑着说道:“你屡次带着士卒想要闯进我滇国之内,你是想要谋反吗?!”
夏侯灶仰起头来,不屑的说道:“那些盗贼都觉得你更好欺负,每次我一追,就跑到你那里去了,我能怎么办呢?若是你有种,就勿要对我喊叫,去将那些逃进去的盗贼杀干净啊!”
柴奇顿时火大,他愤怒的骂道:“犬入的,你个无耻的狗贼,我用了足足六七年的时日,才将这里的贼寇彻底消灭,你这厮故意驱赶那些盗贼进我国内是吧?你能一路追着他们来我这里??”
“放屁!那些都是军功,我跟你关系又不好,为什么要送军功给你呢?是他们跑的太快,而且你又太怂,为什么一群盗贼你都收拾不掉??”
柴奇咬着牙,“乃公都是灭国之功,能看得上那些个盗贼??”
“乃公在西庭国的时候灭了六个国,有六次灭国之功,你有几次??”
“你打的不过是一些部族而已!!”
“你打的还都是野人呢!”
两人谁也不让谁,双方的甲士和勇士都开始推搡了起来。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就看到一辆马车从远处行驶而来,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一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向了夏侯灶的方向,笑着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夏侯灶。
夏侯灶都被惊呆了,他迟疑着看向面前这位忽然非礼了自己的人,正想要给他一拳头,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延??是你吗??延???”
萧延抬起头来,眼眶泛红,“是我啊...我们俩有十年不曾相见了吧...你在北,我在南,我每日都在思念着你们,可是又不能离开...”
夏侯灶更加激动,他拉着这位幼年好友的手,眼眶同样发红,“对了,你是在滇国为相,我该来找你的,我忘记了...我们有十年不曾相见了啊...”
夏侯灶猛地对周围的人说道:“将兵器都收起来!!”
众人急忙收兵,而萧延只是看了那些甲士们一眼,他们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兄弟!走!我们俩好好谈谈这杀贼的事情,往后,我们俩国就是联盟了!谁来都没用,咱俩就从这雨林里杀出一条路来,从此亲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