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
忽然有什么开始剧烈的摇晃着刘长,刘长的醉意全无,整个人惊醒,他猛地跳起来,手放在了剑鞘上,眼神变得极为吓人。
刘迁摔在地上,疼的直揉屁股,小猪站在远处,庆幸的看着这一幕,好在自己没有凑上去!
刘长发现是他们两个竖子之后,神色顿时缓和,无奈的将迁给拽了起来。
“怎么是你个竖子?”
刘迁咬着牙,看起来还是有些疼,他嘀咕道:“我还不如直接去找阿父呢,本想逃一顿打,没想到屁股还是受伤啊...”
刘迁嘀咕着,又说道:“大父,我和小猪一直都在找你,哪里都找不到,后来有人说你来了这里,我们俩要进去,门口的甲士居然还不许我们进来!”
“哦?”
“你闯进来了?”
“是小猪!小猪恐吓他们,说他们想要阻拦高皇帝的子孙前来祭祀尽孝吗?说大汉以孝治理天下,怎么敢阻拦?!”
“他们害怕极了,再也不敢挡着,急忙让开了路!”
刘迁开心的说着,小猪却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小猪在别人面前都很蛮横,语气凶狠,唯独在刘长面前,格外的乖巧,讨人喜爱,总是有人给刘长说这个竖子的恶行,可是刘长却不相信,多可爱,多乖巧的孩子啊,怎么可能是个坏孩子呢?
刘长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有些胆魄。”
“说吧,找我是什么事啊?”
“不是我找您...”
刘迁挠了挠头,“是祭酒要找您。”
“啊?叫家长??你阿父怎么不去??”
“祭酒不许我阿父来,还说我阿父这个人比我还恶劣,跟他无话可说,而且您上次不是说了吗?往后若是要去县学,就让您去,勿要让我阿父前往...”
刘长顿时恍然大悟,“你又惹了事??”
“不。”
“是我们俩都惹了事。”
刘迁和小猪可怜巴巴的站在刘长的面前,都低着头。
刘长想要生气,都不好发作。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指着上头的灵位,“看,那个是你们的高祖...大汉高祖,既然来了,就行个礼,拜见一下他吧。”
两个竖子一惊,急忙摆出了很严肃的模样,朝着那灵位行了礼。
“大父,您为什么不跟着我们拜见您的高祖?”
“这不是我的高祖,这是家父!是你们的高祖!”
刘迁还是有些困惑,他又问道:“为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呢?大父的名字为什么不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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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来,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刘长当然是不忍心打孙子的,他牵着两个小孙子,最后又看了一次阿父的灵位,笑了笑,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两个小家伙都在不断的诉苦。
“大父,您是不知道,我班里有个叫儿宽的,人很坏,处处欺负我,这次又找祭酒告状了,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两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刘长只是安静的听着,一个巨人弯着身,牵着两个小家伙,在皇宫的道路里缓缓前进,偶尔有甲士和近侍路过,看到他们一行人,都是急忙退到一旁行礼拜见。
上了车,马车朝着县学的方向行驶而去,两个小家伙还在讲述着自己的课本,难懂的知识,以及不太愉快的校园生活。
当刘长来到了县学的时候,遇到了一脸严肃的两位祭酒。
此刻的刘长尽管身材高大,可从衣着形象来说,就是个很朴实的长者,全无平日里的半点杀气,面对两位祭酒,他脸上也满是笑容。
“这位就是王祭酒吧,迁儿多次跟我提到您...”
王祭酒打量着面前的壮汉,本来想要说的很多话都被他咽了下去,他行了礼,无奈的说道:“本来这样的事情,是不该劳烦长者的,只是迁的阿父,实在是难以相处,我让他前来,他非要与我争论学问上的事情,还说我给学生们讲错了,让我改变教学内容...您说,这是为人父该做的事情吗?”
刘长挠了挠鼻子,“确实不太像话。”
“吕公啊...这孩子的事情...”
“其实我不姓吕。”
“啊??那迁他??”
“哦,迁的阿父是我捡的...无碍,您继续说。”
祭酒随即说起了迁的情况,“这孩子其实很聪慧,可就是不愿意读书,然后就是爱惹事,他总是欺负班里的同学,有个孩子叫倪宽的,家境贫苦,文武双全,别看他只是在县学,可国学的东西都难不倒他,本身能力非常出众,爱护同学,他好心要帮助迁,却总是被迁欺辱....”
听到这番话,刘长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是很厌恶那种凭借自己家势去欺负贫苦孩子的人的。
或许是感受到了大父的怒火,刘迁赶忙解释道:“是他来欺负我啊,他总是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做什么事他都要插手,他又不是我的长辈...而且他老是盯着我,给祭酒告状...”
刘长有些明白了,说道:“我会好好管教这孩子的,您放心吧,往后不会再这样了...”
王祭酒也就没有再多说,点点头,另外一个祭酒走了上来。
这位祭酒看起来更是苦闷,“这位长者啊,您的这两位孙子,当真是不凡啊,我们第二县学何德何能啊,有这样两位学子,迁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小猪啊...我是真的管不住他了!”
“啊??”
刘长有些惊讶,“小猪的成绩不是很好吗?”
“好是啊,可这个孩子他不听话啊,他觉得课程不合理,就带着同学们一同罢课,外出游玩去了,我们怎么说也不听,有个祭酒因为没有按时进教室,被他关在门外,进不去...现在那个班里,学生不听我的,都听他的!搞得好像他才是祭酒一样!!”
“还有啊,他老是教唆那些孩子们,居然说要带着他们去投奔夏国,弄得那些孩子们整天都在叫嚷着要去夏国杀胡人去...我们这县学里就有个月氏人的儒生,他还非要跟人请教胡人的习俗...他还在各地找叫彻的孩子,遇到了就要带着人一顿打,这县学里叫彻的孩子都哭着要改名.....”
这祭酒满脸的愁容,死死拉着刘长的手,“实在不行就让他跟迁一个班吧,我们这个班实在是容不下啊!”
刘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猪。
小猪急忙低下了头,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
“我...我知道了...但是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就在刘长一脸和气的与两位祭酒道歉的时候,当初那位负责招收的大祭酒却走了进来,看到刘长,他很是惊讶,急忙上前打招呼,将两位年轻的祭酒赶了出去。
老祭酒笑着说道:“您也不要怪他们,他们都是第一次当祭酒,没有什么经验...其实孩子们好动一些,这是好事,这是有大儒之资啊!我很喜欢这样的孩子!”
“我也希望从这里走出来的都是一些有自己性格的孩子...这样的孩子能成大器!”
老祭酒说着,摸了摸那两个竖子的头,给他们一些吃的,吩咐他们过去上课。
当他们离开后,刘长方才苦笑了起来,“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被人当面训斥的一天...”
老祭酒似乎很能理解,他笑着说道:“为了孩子嘛...我们创造现在,可他们创造未来...大汉发展的越来越快,每次看到这些孩子,我都格外的开心,这些孩子们一个比一个优秀,他们所创造出的未来,肯定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我的老师还在的时候,肯定也没有想过大汉会是如今这般吧...”
刘长笑了起来。
“是啊...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