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敢。」刘启急忙跪坐在地上。「向卬道歉!」
「喏!!」
刘启连忙看向了刘印,「是我的过错,我不该派人去抢夺部落,不该对你无礼,请恕罪。」他说的很坦然,甚至没有半点的委屈和悲愤,刘叩苦笑着看向了刘恒,「仲父,我们只是闹着玩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两国不合,这就是大事!」
「你们俩便闹得如此不合,那底层之民又该如何?我这些年只顾着治理吴国,疏忽管教,使你这般顽劣...」
刘恒是个很严肃的人,他就是什么都不说的时候,看起来也相当的严肃,让人不敢轻视他,只有在巡视地方的时候,他才会表现的很和气,世人都说吴王颇为古怪,他对待那些上位的人,通常都是很冷漠,很严肃,而对待下位的人,却很温和,很慈祥....说的难听点,就是轻贤人而亲小人,当然,也没有人敢这么说,在推崇个性的大汉,吴国的作风并不会让众人觉得不妥,反而是更加尊敬他,有仁王之名。
而刘启没能继承到阿父的这一点,他只学会了严肃,平常板着脸,还是挺唬人的。刘安只好出面劝说:「仲父,我们几个都是自幼一同长大,您放心吧,就算有误会,只要说明白了,就不会有什么矛盾的…」
刘恒冷哼了一身,瞪了刘启一眼,「都是当阿父的人了,却还是这般性子,稍后来见我!!」
说完,刘恒就离开了这里。
刘启擦了擦汗水「不曾想啊,相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阿父,居然会是如此…阿父怎么会在这里啊?」
刘安摇着头,「来找我商谈一些大事,这件事目前还不能对外说,但是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是好事吗?」
刘安苦笑了起来,「是好事……但是吧,想起我国积的这些华服和马车,又未必是个好事…
总体来说,大概还是好事吧。」
刘卬都听迷糊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三人相见,分外热情,关上了门,就畅谈了起来,刘启是再也不敢跟刘卬争吵了,哪怕刘卬找茬,他都是笑脸相迎,完全不给机会。
「诸王会盟的事情听说了吧?要改制了,很多国臣都非常的不满,原先还是太尉,忽然就沦落到郡尉...你们还不知?来,我与你们说说啊....」
三人在府内攀谈了起来。
而刘恒在离开此处后,却又来到了张苍的府邸。
此刻,张苍刚刚拟定好了几个刺史的名单,正伸出双腿,让家里的妾为自己揉着,自己则是一脸享受的靠着枕,开心的吃着茶,再过几天,自己就能享受长达三个月的假期,自己许久都不曾休过假了,整日忙碌,而且,到时候自己就有了个强大的
帮手,将事情丢给他,自己直接躺着休息,这多好啊,这美好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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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苍期待着这美好人生的时候,仆人忽然前来,「家主,吴王前来拜见。」「吴王来了?」
张苍大喜,急忙起身,笑呵呵的就出去迎接。「拜见张相。」刘恒附身行大礼拜见。
张苍急忙笑着扶起他,「请您勿要多礼...往后,我们还得多帮衬呢。」
刘恒抬起头来,模样甚是严肃,张苍就请他进了内屋,两人坐了下来,刘恒甚至都没有照常的寒暄,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来找张苍的理由,「张相定然是知道,陛下准备以我为御史,我长居在外,对庙堂内的情况不太清楚,我知道张相在忙着做事,也不方便来打扰,只想从您这里拿几篇地方的奏表,看看各地的情况...」
「何必如此麻烦呢?」
张苍眯起了双眼,脑海里忽然有了主意,他变得更加热情了起来。
「光是看那些数据,其实也不能对各地有个直观的了解,不如这样吧,我这几天忙碌,有很多国事都被耽搁了,您若是想要了解,不如就帮我处置了这些事情吧,处理好这些,自然也就能明白地方的情况...」5
刘恒皱起了眉头,「我还不曾上任,况且,这御史也没有资格来处置政务,这是否有些不妥呢?」
「这有什么不妥的?那晁错也常常来处置政务,况且,您上任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您不提前有所了解,怎么去接任晁错呢?这也是为了大汉天下啊。」
「陛下那边,我会派人告知一声。」
刘恒这才点着头,「好,那就劳烦您了,请借您一辆车,将东西送到我住宿的地方去。」「好!!!」
张爸开心沐了,当了这么久的工具人,没想到啊,能遇到这样的工具人,话不多,能干,留厉风行的,自己往后都不需要那么忙碌了!
张苍即刻就派人将成堆的奏表送回了刘恒的住所。刘恒目前住在刘长赐给他的一座府邸内。
当天晚上,刘启独自来到了这里,门口的仆人都认识他,笑呵呵的就让他去内屋。内屋里的烛火正在摇曳着,刘启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旁,打量着自家的阿父。多年不见,阿父的双鬓已经有些参杂着灰白,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的内敛,沉稳如老…水。
刘启看到刘恒面前摆放着很多奏章,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疼,而阿父却不慌不忙的处置着这些。
「你阿母很担心你。」「很想见你。」
刘启心里一酸,「我也很思念阿母。」
「但是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大汉以孝治国,但是有的时候,你得放弃自己尽孝的机会,让天下得到尽孝的机会....」5
刘恒还在写着什么,头也没抬,却照常的跟儿子聊着天。
「你在西庭国做的不错但是我并不满意,你对百姓太过恶劣,他们都说,百姓知威而不明理,这些读过书的人,何等的自负啊,愣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百姓的身上...百姓是知道是非的,是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恶,一味的动用强法,即便他们明面上都敬服,可在内心里,却不知将你诅咒多少次...恩威并继,对百姓加以爱护,对那些女干贼出以利剑...赏罚分明,爱憎分明
,方才是治国之道。」
「阿父,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改,主要我那里都是蛮....」
「呵,我大汉之疆域内,皆陛下之子民,哪有什么蛮夷?!你将他们当作蛮夷,他们当然就是以蛮夷的方式来汇报你,作为君王,你都将他们不当成子民,简直荒唐!!」
刘启猛地低下了头。
「好好治理地方,让他们害怕容易,
而让他们拥戴却很难...不要总是想着走捷径,只有归心,才是百年之策...不要这般高高在上,不是多读了几本书,就比人家更懂仁义道德。」
「喏。」
「阿父...您这处置的奏表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嗯,就是你们西庭国的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