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接驳之处,早有士兵将马匹送上岸去。
那些马匹乘了几天船,一个个有些晕头转向,回到地面之后有点撒欢,负责马匹的士兵正在安抚。
几名背后插着短旗的士兵匆匆上前,来到童寅身边行了一礼,递上几封书信。
童寅接过后,手上微光一闪,信封之上出现一道火焰状标记。
游德等几个核心人物围在童寅身边,童寅看完手中两封书信,脸色有些难看,随手将信件递给身边几人。
老路领着张遂来到近前,询问道:“是将军的回信吗?”
童寅脸色沉重,点头道:“不错,一封来自将军,另外一封来自风先生。”
老路问道:“情况如何?”
童寅苦笑道:“将军已经提着他的血焰刀去京城找人麻烦,风先生那边已经将暗中劫杀老卒的家伙都擒下了。”
老路点头道:“以将军那性子,估计又是满城风雨,不过这样也好,让那些在后面捅刀子的人也掂量掂量。”
童寅叹道:“只是这次老卒的损失太大了,之前报回去的数量大约有三千老卒,这次再确认的时候已有六百老卒失去了联系,看来凶多吉少啊!”
张遂闻言也有些吃惊,就这短短几日时间,还未走上战场,就已经有一成老卒损失,又想到造成这种损失的,竟然还是人族内部某些黑手所为,张遂就有一些意难平。
游德几人也围了过来,一个个眼中都透着怒火。
童寅道:“此次聚集之地已经改为并州,离此地也不过二百余里。风先生的意思是先将回归的老卒在并州集合,互相也有个照应,然后再一同去安西城大营。”
老路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免得一个个小队分散回归,被各个击破。两百里半日就可到达。”
游德等人也点头赞同。
童寅道:“那就让老伙计们抓紧时间收拾,三刻之后就出发!”
周围士卒闻言,轰然应是,迅速散开整理辎重,等待出发。
张遂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他的马匹自然有人安排,老路一直陪在他身边。
张遂问道:“你们口中的风先生是什么人?”
老路答道:“风先生可是一位奇人,他本是安西城内一个书店老板。
西南蛮族之乱时,他妻子出身的一个小部族遭难。
见到妻子伤心欲绝,于是主动找到将军,当时将军正为蛮族叛乱头疼,风先生出谋划策,屡战屡胜,可以说是平乱最大的功臣之一。
后来叛乱平息之后,就辞去了职务,又回去开他的小书店去了。
将军每次遇到难事就过去请教,在我们这些老卒心中地位极高。
现在想想风先生的一些手段,他可能很早就是一位修行中人。”
张遂闻言道:“这是一位高人啊!”
老路道:“这位风先生对他妻子极好,当初若不是见妻子伤心,可能还会继续窝在自己的书店里。
那支杀了他妻子家人的蛮人部族,最后基本全灭。”
张遂道:“看来这位奇人还是一位宠妻狂魔啊。”
老路闻言,连连点头。
正当老路和张遂在聊着风先生的一些事情时,忽闻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官道之上,一行十来人,正策马向他们奔来。
童寅等人立马警觉起来,一声令下,所有都提高了戒备。
那一行十来人来到百步开外,勒马停住,众人看过去,只见这些人都是一身青色劲装,头戴遮尘斗笠,领头之人见到童寅等人一脸戒备,开口高声问道:“前方可是赤焰老卒?”
童寅闻言,策马向前走了几步,答道:“不错,我等正是赤焰军之人。阁下是何人?”
对面那人闻言,摘下头上斗笠,笑道:“我等是蒙山派之人,特来接应各路同袍!”
游德见到那人,策马向前,笑骂道:“金胖子,这身行头可以啊!很有马匪风范嘛!”
那游德口中的金胖子笑道:“你这张破嘴还是那么缺德啊!”
童寅此时也认出了对方,神情立马松弛下来,身后的那些士卒更是和对面的人打起了招呼。
张遂听到蒙山派三字有些耳熟,突然想起书院建立时就有蒙山派的人过去观礼。于是转头看向老路,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老路的脸色很是奇怪。
只见老路盯着对面的一个女子打量一番,片刻之后,突然起身绕道了张遂身后,背对着那些蒙山派之人。
这一番动作让张遂有些莫名其妙,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老路?”
老路脸色有些尴尬,低声道:“没事没事,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张遂看向那些蒙山派的人,又看看身旁的老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老路提过的一些事情。
张遂低声笑道:“老路,对面该不会有你的老情人吧?”
张遂本来也就是玩笑之语,没想到老路却是轻叹一声,并未反驳。
这让张遂大奇,转过头看向那些已经和老卒汇合在一起的蒙山派门人,只见其中真有个女子。
那女子看起来年不过三十,面容姣好,看起来温柔安静,站在一旁只是静静的笑看着蒙山派的人和那些老卒打招呼,眼神时不时在人群中逡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张遂碰了碰老路,轻笑道:“就是那位吗?”
老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张遂笑道:“你现在躲着有什么用啊?既然他们来接应,总是会见面的,还不如大方点。”
老路闻言,想了想,觉得张遂说的有理,也就没有刻意躲藏。
张遂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拉着老路道:“走,我们也上去打个招呼。”
老路虽然没在刻意躲藏,但还是有些不自在。听到张遂的话,苦着脸道:“不要了吧,上去我现在不知道该说啥啊。”
张遂嘿嘿笑着,硬拉着老路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