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然说着要心如止水,不能轻易的被清珂三两句话就扰乱了心绪,傻乎乎的找个人寄托感情,再体会一次单相思的酸涩感。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清珂的影响,每次上机甲课的时候,苏然都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每次上课的时候苏然都不敢直视陈辞的眼睛,眼睛看着讲台上的他轻松自如的将一个模型分解又重组,苏然盯着他的手,盯着他鼻子唇,盯着电子屏,亦或是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做笔记,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明明没有做贼,这种奇怪的心虚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
苏然连上课开小差都不敢了,情不自禁的想在机甲模型老师面前表现自己努力优秀的一面,陈辞留下的作业苏然也不敢马马虎虎的交上去了,每次都绞尽脑汁的构思,还像比她小很多岁的小安娜请教。
苏然捂着脸仰天哀叹,虽然不敢承认,可能她真的开始在意陈辞了。
不然为什么不敢看他,为什么因为他想变得优秀,为什么每次看到自己作业上与其他人明显不同的批注会那么开心呢?
青春期因为胖乎乎的身材以及不优秀引起的自卑感其实一直在影响着她,苏然对自己自身的魅力没有一点察觉,她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一点特质,性格寡淡,生活也无趣到可怜,甚至最自卑的时候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值得被喜欢的女孩子。
她一边清醒理性的告诉自己,陈辞不可能喜欢自己,不要沉沦,一边又忍不住为陈辞的一举一动沾沾自喜。
这种傻乎乎像神经病的心态,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训练室里。
陈辞从机甲里蹦出来,甩了甩头上的汗水,长身玉立,剑眉星目,因为激烈运动后流下的汗水顺着他因为年纪还没长出棱角的线条缓缓躺下,直至流进紧束的机甲制服领口内。
亚尔曼也从他的机甲里爬了出来,最近陈辞的火气太大了,今天的攻势尤其猛烈。在平时,亚尔曼努力一点可以和陈辞打一个平手,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差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亚尔曼比陈辞他们小了两岁,不过战斗的基因早就从他出生时就刻在他的骨子里。亚尔曼身上最可贵的大概是屡败屡战的不服输品质,现在四个人中,除了陈辞他还没有超越,欧阳和瑾瑜在亚尔曼升到第一军校时就被他打败了。
亚尔曼平躺在陈辞身边,喘着粗气问道,“辞哥,你最近攻势怎么那么猛烈啊!转换作战技巧了吗?”
欧阳躺在旁边休息用的椅子上,双□□叉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着,听到这句话轻笑了一声,一副神秘的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严瑾瑜在旁边静静的捣鼓着星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陈辞从地上跳起来,不想搭理这群个有事不干,跑到他身边闲着发慌的家伙。
“哎,你就这样走了?”欧阳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冲着陈辞的背影喊道。
陈辞现在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苏然最近总是躲着他,这件事情让他心情沮丧。
他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体会到过这种滋味,说不得,骂不得,亲不得,近不得,远不得,离不得。。
他想靠近苏然,又怕吓着她。苏然就像一个易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陈辞做任何一个举动都思索再三,生怕自己惊扰到她。
他想偷偷的远离她,默默的守护着她,可是,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他想蒋含烟的眼睛里有他,心里有他。他想摸摸她,抱抱她,想把她抱在怀里呵护着,亲吻她的嘴巴,由浅入深。
愈发靠近,愈发贪婪,愈渐沉迷。
欧阳看到陈辞离开了,动作极为麻利的站了起来,冲着严瑾瑜使了一个眼色,严瑾瑜轻颔下首,给他一个意照不宣的微笑。
欧阳接收到信号,走到还躺在地上双眼放空的亚尔曼身边,一边拉扯他一边说道,“亚尔曼,快点起来,我们要跟上阿辞。”
“不要理我,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破解辞哥刚才压制我的那一个动作。”亚尔曼躺在地上,脑袋里不断尝试着破解方法,嘴巴里还下意识的吐出这几句话。
“想什么想啊!你辞哥现在正在遭受感情危机,现在正需要我们去拯救他。”
严瑾瑜在他们旁边,抱着臂催促道,“快点,阿辞马上走远了。”
几个人小跑赶上陈辞,因为那个人身边的低气压,一向用不正经和嬉皮笑脸来缓和气氛的欧阳也不禁有点讪讪的。
几个人回到宿舍,洗涑后,横七竖八的躺在宿舍的客厅里。
气氛很沉默,他知道几个人是关心他,可是他现在真的不想说话,也不想在好朋友面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亚尔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聪明的不吭声。
欧阳叹一口气,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阿辞,你怎么了?最近变得都不像你了,你爷爷可是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陈辞听到欧阳都拿出自己的爷爷来了,轻牵了一下嘴角,歪着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咳,是不是没有追上女孩子?”欧阳咳了一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