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江莫的头仍没离开白薇的肩膀，腻着声音说道。

    就在白薇和江莫正腻歪的时候，屋外监视的两人却察觉到了不对劲，等他们闯进去的时候，里头除了店员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两人这才知道不好了，忙打电话给卓煜。

    卓煜挂了电话，脸色阴沉得不行，在四处打电话给秦白薇的公司与经纪人的时候，却得知秦白薇推了很多工作，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气得他当场就砸了电话，掀了桌子，这时候他哪里还不知道顾怀安串通了秦白薇离开了他，现在说不定已经都上了不知道哪里的飞机了。

    但没过一会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追究顾怀安的失踪了，公司里头来了电话，出大事了，最新的一场竞标不仅败给了对头公司，就连他们的商业机密也被对方窃取了，公司里面还来了不少税务局和反贪局的人，说他们涉嫌贿赂，偷税漏税，需要卓煜回去协助调查。

    而卓家那边也来了电话，他妈在那头骂他小兔崽子没人性，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连人都不在，现在他爸和他爷爷都被请去喝茶了，还不快回家一趟，赶紧把他老子和爷爷捞出来，再待下去说不定就查出什么来了，毕竟卓家的底可不干净。

    接完这两个电话，就连一直冷静的卓煜也不免有些慌张，连忙上了三楼，拉开书架，打开后面的保险柜，发现里面的东西果然全都不见了，不仅有关于他公司的种种，还有之前他调查的一些关于卓家人贪污受贿的证据，都没了踪影，那些证据是他准备要挟卓家人让他们认可顾怀安的。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哈哈。

    卓煜觉得他的脚有些发软，一下子就顺着墙面滑了下去，完了，全完了，卓家完了，他也完了，哈哈哈……

    三月之后，卓家倒台，就连卓煜的公司也易了手。

    某个夜晚，已经一无所有的卓煜在一个没上牌照的黑酒吧喝完酒之后，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然后扶着墙角就开始吐了起来，刚吐完就被人猛地一脚踹倒在地，刚好摔在了他刚吐的秽物上，随后就迎来一阵暴风骤雨的拳打脚踢。

    打完之后，卓煜也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气了，但模模糊糊之中还是听见了打他的那几人的谈话。

    “珊姐，是这小子吧？你现在出了气了吗？”一人狗腿地问道。

    “还行，以后你们几个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记住了吗？还有，把这管药给他注射下去。”此时，浓妆艳抹的乔珊珊再也不复荧屏前的清纯可人，不过倒是趾高气扬的很，说完就用高跟鞋在卓煜胸口踹了一脚，丢下一个针筒离开了。

    接过针筒的黄毛小混混，在乔珊珊彻底离开之后，啐了一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琨哥的一个玩物罢了，也敢吩咐我！”

    “够了，华子。现在琨哥还喜欢她，不要给她听见了。”另一人赶紧制止道。

    “明白。”黄毛小混混立马敬了个怪模怪样的礼，但弯下身的时候嘴里还咕哝着，“谁不知道琨哥在那方面是个变态啊，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忍过来的……”

    “好了，别说了，快给他打完针，我们快走！”那人催促道。

    “知道了。”黄毛小混混拉起卓煜的手臂一针扎了下去，边扎还边说，“这可是好东西，那女人也舍得……”

    “华子你要明白，我们混归混，这东西可不能碰啊！”

    “知道了，我也不是傻的。”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卓煜一人在那里醉生梦死，即便在梦里他也一直在叫着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

    “怀安……怀安……”在昏暗的巷子里头不停回荡。

    乔珊珊回去之后，看着那个阴沉沉的房间，眼里满是恐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招惹到这样一个恐怖、恶心的男人，但现在她只能依靠他，她没有第二条路。一靠近门口，乔珊珊就被人一把拉了进去，没过一会里面就传出了女人凄惨的尖叫声，吓得过路的小弟都避多远，在心里感叹道也不知道这一个会坚持多久。

    两年之后的冬天，一个衣衫褴褛、长发全都纠结到一起的乞丐坐在广场一角的垃圾桶旁，不停地翻着里面的东西，只叫路过的行人捂着鼻子不敢靠近，只能在心里感叹这乞丐实在是太没公德心了，垃圾翻得到处都是。此时，广场的大屏幕上正在进行一个访谈节目，做客的是近一年来突然名声大噪的知名画家leo。

    “人们都说你最有名气的那幅画《薇拉的微笑》，上面那个女生的侧脸，与之前将财产全都捐了出去，选择息影的大明星秦白薇很相似，对于这个问题你怎么看？”笑容满面的主持人问道。

    “画中的人的确是她，这个事情我从没有否认过，她跟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是我的救赎，在我最痛苦低迷，甚至想过死的那段时间，是她将我拉了上来。”长相俊美的男人微笑着如是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乞丐翻垃圾的动作一僵，但仍死死盯着脏乱的垃圾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秦白薇就是你的梦中情人？”主持人调笑道。

    “嗯。”男人没有否认，“比起梦中情人，我觉得她更像是我的亲人。”

    听到这段话，乞丐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脏乱的脸上还能看出原先卓煜冷峻的轮廓，此时，他转头看向一直不敢看的大屏幕，眼中露出怀恋又怨恨的神色来。

    “那我算什么呢？顾怀安……”

    男人低喃道，滚烫地泪水从他脏污的脸上滑落，露出两道清晰的白痕，在这个寒冷的广场之上，从未流过泪的男人竟然顺着垃圾桶蹲了下来，伏在自己的膝盖上无助地哭了起来，身子都蜷缩到了一起，像只走失了的孤单的小兽。

    而另一头白薇躺倒在江莫身上正好看到访问的电视转播，江莫阴阳怪气地说道，“看看，现在你都成了新晋男神的梦中情人了呢，哼哼。”

    白薇看他那个小气吧啦的样子，主动亲了他一下，“好了，怀安哥哥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也吃了不少苦，你够了啊！”

    “哼哼！”“老是哼哼哼的，你是猪啊！”

    随后两人就开始嬉笑打闹起来。

    第二日，人们在广场的垃圾桶旁发现了一个冻死的乞丐，身子都蜷缩到了一起，整个人都已经僵硬了。原本还有些人可怜同情他，后来发现他竟然吸毒，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针孔，顿时觉得这种渣滓死掉一个是一个，不值得任何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