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成德和邱容关上门,老两口又一次因为子女的事发生口角,好在他俩身子骨都没什么大毛病,不然早躺着了。
“你说你!诚心要搅和他们!”郁成德指着邱容,重重的叹了口气。
邱容自觉理亏,“那现在怎么办?”
她不该做的已经做了,估计等会还要接受儿子的冷脸。
“杨帆人回来了,我看她还有那心思想跟阿泽好。”邱容嘀咕,“这以后的事还说不……”
出声打断她,郁成德说的斩钉截铁,“我们郁家的儿媳一定是子知!”
“那……”邱容有点担心,“老郁,你说子知会跟儿子闹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郁成德沉声指责,“邱女士,你活到这岁数了,能不能长点心?”
他换个说法,“你站子知的角度想想,换你,你会怎么着?”
邱容还真试着换角度,之后她一句话都没了。
外头竹园边,虫鸣声此起彼伏。
杨帆攥着手里的包,看起来柔弱,自责,“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们造成困扰。”
她轻声说,“郁泽,我的本意真的就是想来见见叔叔。”
郁泽开口,声音冰冷无情,“杨帆,麻烦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包括我的生活,我家。”
杨帆身子一震,咬着下嘴唇,“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强忍着不掉眼泪,让人看了不忍心拒绝。
郁泽面无表情,“不能。”
过去对他而言,就是笔画简单的两个字,翻过了。
杨帆不敢置信的抬头,她似乎无法把曾经带给她无数美好回忆的少年和眼前面容严峻冷酷的男人重叠到一起。
这些年他们都变了。
良久,杨帆苦涩的说,“我明白了。”
试过了,念想也该断了,杨帆在心里告诉自己。
周子知下来时杨帆已经走了,客厅就只有郁泽一人,他大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烟雾缭绕。
听到楼梯那里的脚步声,郁泽立刻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大步过去。
男人将近一米九的高大身子低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大孩子,等待家长的批评和惩罚。
周子知说,“我下周要去一趟伦敦。”
“伦敦?”郁泽的眉锋瞬间皱紧,难掩不安,“子知,你别避开我。”
“我不逃避。”周子知解释,“是为了专辑的mv取景,公司决定的。”
她本来就打算这两天跟郁泽说一声,只是,之前去伦敦纯粹是工作,现在还想趁机散散心,理理她和郁泽的未来。
郁泽紧盯着她,“去多久?”
周子知说的模棱两可,“差不多大半个月吧。”具体还要看情况。
这么久,郁泽抿直唇角,面部轮廓绷的很紧。
“子知,我和杨帆是不可能的。”
周子知坐在椅子上,“不止是杨帆,郁泽,问题出在我们自己身上。”
郁泽第一次感到恐慌,他体会到了一种脱离掌控的无措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泽蹲在周子知面前,下巴垫在她的膝盖上,直直的凝视着她。
周子知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
两人都没再开口,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
周子知飞伦敦那天,许多粉丝围着,郁泽不能上前,远远的目送她进检票口,心里空荡荡的。
一通电话过后,丰柏煜一脸八卦的赶来,“你和子知吵架了?”
语气里没丝毫担忧,更多的是好奇和新鲜。
郁泽抿唇,“没有。”
吵了反而好了,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不哭不闹,他束手无策。
丰柏煜翻白眼,“那你一副被抛弃的怨妇样是怎么回事?”
“我让你买的那些书你都看了吗?”全是关于怎么谈恋爱,处理感情矛盾的精书。
郁泽撑着额头,“看了。”
丰柏煜啧啧两声,“说吧,都发生了什么,我给你分析分析。”
郁泽喝了半瓶酒,将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经过都说了。
听完以后,丰柏煜的脸色古怪,疑似是想笑又在使劲憋着,他这个发小什么都比他强一大截,样样优秀,外表强大稳重,内心还挺单纯。
“你小心子知不要你了。”丰柏煜有意推他一把。
这话非常有效果,郁泽心里一紧,后背都凉了,没有心思再喝下去。
半个多小时后,郁泽站在门口拍门,拍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周子知去伦敦了。
他有点难过,蹲在门口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