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上车后,给孙苑发了条短信交待完准备早餐的事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晚上不塞车,开了大概三四十分钟就到家了。她回到家洗漱完,倒床就睡。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在上班交通高峰前出了最堵的路段,八点到的达公司。
她见到公司的人都已经开始上班了,她这才注意到公司的人居然不是九点上班,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领着提着食盒的卓耀穿过办公大厅,去到叶泠的办公室。
她敲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到陈秘书正在整理叶泠办公桌上的东西,没有见到叶泠。她提过卓耀手里的食盒,对陈秘书说:“陈秘书,我给叶……叶董带了早餐。叶董呢?”
陈秘书见到温徵羽手上提着的食盒,放下手里的文件,过去接过温徵羽手里的食盒。那食盒入手还挺沉,她再低头朝食盒看去,发现这食盒居然是实木雕成的,看繁琐精美的雕花和木料光泽便觉这食盒不便宜。她诧异地看了眼温徵羽,把食盒放在茶几上,说:“叶董在休息室。”
温徵羽知道陈秘书不待见她,不过,叶泠病着,她不亲眼看看不放心,于是不管陈秘书怎么想,径直去了叶泠的休息室。她推开休息室的门,就见叶泠正躺在床上对盯着笔记本电脑飞快地敲着字,床头支着一个打点滴的支架,上面挂着吊瓶,叶泠正在输液。
叶泠抬头便见温徵羽正愕然地看着她。她说:“愣着做什么?进来。”
温徵羽过去,先看了眼那已经快打完的点滴瓶,又摸摸叶泠的额头,还是很烫。她说:“给自己放放假休息两天吧。”叶泠都病成这样了还上班,挣再多的钱都没身体重要。
叶泠笑道:“哪有这么夸张。”她还补充句:“你当我是你呀。”她又问:“给我带早餐了?”
温徵羽“嗯”了声,说:“放外面茶几上的。”
叶泠问:“你也没吃早餐吧?”
温徵羽说:“没有。”
叶泠合上笔记本电脑,穿好鞋子起身,自己拿起挂点滴的支架就往外去。
温徵羽赶紧去帮叶泠拿支架,结果发现叶泠自己拿得好好的。
叶泠的左手挂着点滴,右手一点都不耽搁她从食盒里取东西出来。两个食盒,两份饭菜,有汤有肉粥,还有清淡的小菜和糕点。
温徵羽用碗给叶泠盛好粥放在叶泠的面前。
叶泠真有些饿,怕把感冒传染给温徵羽,没敢继续她的投喂大业,她和温徵羽静静地吃完早餐,让陈秘书来收拾碗筷,她自己拔了点滴,便又起身忙事情去了。
温徵羽回到秘书处继续和纪秘书一起打杂。
她俩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收发传真,复印、装订文件资料、端茶送水以及跑腿活计。
隔行如隔山,温徵羽对叶泠他们这个行业是半点都不懂,如今把她安排在秘书处,自然是别人安排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最基层最简单的学起。
中午的时候,陈秘书让她和纪秘书去食堂准备饭菜,没再要求必须给叶泠点有辣椒的食物,让她自己看着办。
她嫌餐盒是塑料制品,怕吃多了不好,想让厨房换成瓷器的。食堂的人告诉她,打包走的东西统一都是快餐盒,即使是在食堂吃饭不带走,用的餐具也不是瓷器。
纪秘书说用瓷器损耗大不说,食堂的员工洗碗时都要更加小心,耽误事。打包的东西用快餐盒是公司统一要求,不然的话,送完餐还要再去收合餐盘碗筷,像董事长他们有时候忙起来饭都顾不得吃,中午的饭能放到晚上,费事费力。用快餐盒就很方便,吃完把餐盒扔垃圾桶就行了。
温徵羽说:“可以自备餐盒。”
纪秘书瞥了眼温徵羽,说:“你可别说这话,不然陈秘书得恨死你。不过,说不定刷碗筷的事还得落到你我头上。本来每天就忙不过来,还要再刷碗筷。”
温徵羽愣愣地看着纪秘书,严重怀疑她们为了偷懒就让叶泠用塑料制品。不过她想到公司的规矩是这样,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人员不好说三道四胡乱指手划脚。
她俩把叶泠的午饭和秘书处的午饭送到办公室就到了下班点。
她和纪秘书这两个打杂人员比起陈秘书他们还是要轻闲得多,中午还是有休息时间的。
中午的时候,叶泠的办公室还有客人,正在谈着事,温徵羽不好去叶泠的屋里睡午觉,给叶泠发了条短信,到旁边的商务酒店开了个房间休息,下回再继续回公司做事。
她睡醒午觉,带着卓耀回公司时,叶泠带着秘书长、许秘书和齐秘书他们出门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纪秘书和陈秘书。
纪秘书见到卓耀跟着温徵羽进门,她趴在温徵羽的桌子前,小声说:“哎,这是你的保镖吧?”
她进出电梯,卓耀都紧跟着的,如今叶泠的保镖都撤完了,只剩下卓耀跟着她,最是明显不过。
温徵羽笑笑,没说什么。
纪秘书对于温徵羽相当好奇,这当实习秘书居然还带保镖的。
温徵羽见到纪秘书那眼神,想了想,解释了句:“年前差点被绑架,又再被人打成脑震荡,所以就配了保镖。”
纪秘书“哦”了声,说:“那是得小心点,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家很有钱。”
温徵羽并不这么觉得,她倒是觉得自己有点像小地主。她的主要收入来源除了收租就是那些股份分红。她外婆把现成的财产给她,她都理不清楚。单个公司管,她一个人管不过来,看账本和报表都看不过来,堆在一起处理,那更是一团乱麻。她就像守着金山都不会用的穷人。
叶泠不在,陈秘书忙得不歇,纪秘书过来聊了几句就被陈秘书抓去干活了。
温徵羽到六点下班点都没见叶泠回来,不过收到一条叶泠的短信,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她看叶泠病成这样都不闲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懒着,下了班便去金店定做金虎和金羊。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家里的人情走动都是叶泠和她二姑在张罗,她不好再把这些事交给叶泠,该张罗的自己张罗。
她的外公刚过世,连七七都没过,遇到别人家里有喜事的,温徵羽也不好上门,便备了礼让展程送去,把礼节走到。
她从金店回家后,吃过晚饭,便去清点她的库房,该添置的东西得添置上,她的库房很久没有整理,再加上过年走年礼进进出出的,还是挺乱的。她拉着卓耀当苦力,把库房整理好以后,见到有不够的,列了份清单出来,一些交给展程去采购,一些则是自己直接联系商家送货上门。再就是有人情往来,需要走礼的,也都把礼备起来。她师娘的生日快到了,礼得提前备好,她今年不能亲自过去帮着张罗,生日那天也得去的。
温徵羽把家里的事一拣起来,就觉得自己也有好多事情要忙。
她白天去叶泠的公司上班,晚上就回来张罗这些事,虽然挺累的,但日子也算充实。叶泠忙得都快住到公司了,她俩每天还能在公司见个面,经常还能一起睡个午觉。这比起一周见不到一次面,只能通过电话或短信联系要好上很多。
不过,温徵羽没想到她跑到叶泠那睡午觉,居然在公司里传出了风言风语。
她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有两个同事在旁边,其中一人给她一个白眼,说:“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关系户,原来是靠睡上位的,都爬到床上去了,也还才是个打杂的。”
那翻着白眼斜视她的眼神加上阴阳怪气的语气,温徵羽只要不聋不瞎都知道她们说的是谁。
她和叶泠的关系,不睡一起才不正常吧。
温徵羽和这二人不熟,自然不会和她们说这些,她抽出擦手纸擦干净手上的水便走了。
她下午上洗手间,又遇到几个同事。她们从外面进来后也不上洗手间,就站在洗手间大声地聊天,显摆她们身上的首饰和衣服,又说:“都爬上董事长的床了,也不知道给自己买几件好的,还穿着去年的旧款出来显摆,说起来也是,就她那傻愣愣的呆样,估计也就是点随随便便的破烂东西就打发了。”
纪秘书的声音从洗手间门口传来,说:“你们这话是不是传得太难听了点。”
“哟,打抱不平啊,还是你也想靠睡上位。”
“没本事的人,即使爬上床,也上不了位。”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纪秘书连话都插不上。
温徵羽听明白了,这些人是特意在来洗手间说这番话给她听。她诧异至极。这得多无聊,才会特意跑到洗手间来说闲话,还真不嫌臭。
纪秘书气不过,说:“说这些,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徐副董的亲戚。”
“我这是亲戚,可不像有些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