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虽然喜欢和叶泠在一起,但不好成天跟着叶泠到处跑。
温老先生住在她二姑那,担心她的身体没好,她心里也惦记着他,再加上离得近,她便去到二姑家找他。
她柏表哥成了家,有自己的小家,只有周末才到二姑这住。至于前姑父,自从离婚后就搬走了。她去到二姑家,她二姑正叫了人给温老先生做衣服,温老先生刚量完尺寸。
温徵羽问他们要了联系方式,准备改日找时间让他们上门给叶泠做几身。
温老先生见温徵羽的精神还行,稍微放了些心,让温徵羽陪他下围棋。
温徵羽刚出院没两天,她就是看着精神还行,但注意力无法长时间集中。下围棋这种费脑力的运动,没下多久便头晕,哪怕她尽量不让面色显出来,也不让自己的头和身子乱晃,可她的棋艺发挥失常,连连出错,这就瞒不住老先生。
温老先生放了棋子,让温徵羽去休息,还说她身体没好就乱跑,顺便把温徵羽扣在身边。晚上叶泠来接人,都没能把温徵羽接走。
温老先生是文化人,干不出章太婆那一言不和就翻脸还动手打人的事,很是委婉地向叶泠提了句:“跟我说没事了,装得倒像,让她陪我下棋就露了馅。”
叶泠瞥了眼温徵羽,宽慰了温老先生几句,“出院的时候详细检查过,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让过度用脑。我会注意多看着她点。”
回房后,温徵羽就被叶泠按在床上坐着。
叶泠俯身凑到温徵羽的跟前,目光咄咄地盯着温徵羽,说:“有不舒服就说,在我跟前还装没事,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温徵羽轻声说道:“这阵子都有你陪着,今天不好意思再跟着你到处跑就来找爷爷了。没往别处去,有你们看着,我不会有事的。如果真的难受了,我不会逞强的。”
叶泠见温徵羽这弱气的小媳妇模样,心疼地轻叹口气,放软语气,说:“快到年底了,我最近有点忙,你好好在家休息,行吗?”
温徵羽点头。
叶泠在床边坐下,说:“外婆那里有专业的财会,你让她拨两个给你用。我估计过几天,你那边公司的人也该向你报账了,账目上的事,让财会去审,你听听就行。你刚接手,很多事不懂很正常,叫上外婆陪着你,有不懂的地方让她教你。”她又细细叮嘱一通。
温徵羽一夜未归,叶泠去接人就没见回去,第二天,游叔又来接温徵羽。
温时纾似开玩笑地对温徵羽说道:“看来你外婆这是要把你霸占了。回去吧,受这通惊吓,她不亲自看着你,怕是不放心的。”
温徵羽只得回她外婆那。
她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叶泠回公司开股东会,要好几天才回来,连昕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就只好在家陪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家还经常去医院探望边老先生,把她留在家里看家。
她闲来无事,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画画。
她住院那些天的事,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昏昏沉沉的,有叶泠陪着她,外公外婆和爷爷都常来,再有就是昏迷的时候,她似乎做了梦,醒来后又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似乎还是和昆仑神山有关。
她磨好墨,握着笔,脑中空空,千头万绪,无从落笔,总觉得似遗忘了什么,想画的,总想不起来。
医生说她脑震荡,得慢慢静养,通常要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她不知道是否与这有关。
她想不一定要画昆仑神山,她可以画叶泠背上的凰鸟。
她又去换了颜料,重新提笔作画。
随着她手里的画笔落在纸上,她的脑海中叶泠背上的凰鸟与昆仑神山上的小凰重叠在一起。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景象在画笔下展现开来。
云海雪山,祥云瑞兽。
她于九霄之上,迎风飞行,凛冽的风吹来,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身覆神火的小凰相伴左右。
它的速度极快,瞬息万里之地,苍穹天地来去自如,但它放慢了飞行速度,在她的身边盘旋飞翔。
倏地,小凰化成人形落在她的身旁,那模样那笑容,以及喊出的声音都和叶泠如出一辙。
温徵羽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笔“啪”地落在纸上,她回过神来,赶紧朝纸上看去,却见纸上的画一片零乱,画不成画。温徵羽以为自己眼花,用力地揉揉眼睛,见到纸上画出来的图仍旧是一团乱,毫无章法可言。
她默默地把画笔拿开,把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她洗了画笔和颜料盘,把画案收拾干净,说不好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缭绕在心头。
她坐在椅子上,拿手机,想给叶泠发短信,又不好意思说想她了。
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纷乱的梦境如浮光掠影般划过,似上演了无数的悲欢离合,醒来后,又什么都记不起了。她的身上加了条毯子,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冒出:可能是叶泠回来了。
她赶紧掀开毯子起身去找叶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