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心说:“这安保配置可真够高的。”她再看温徵羽,都觉得温徵羽那是从头到脚渡了层金,金镶玉的那种。
温徵羽想到马路之前说的清理工作,这才明白这是指什么。
她想了想,说:“您让马路跟着我,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章太婆深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满满的全是愁怅。她凑到温徵羽跟前,说:“祖宗,小祖宗,什么都没命金贵。命没了,什么都没了。你们要是出了事,挣再大的家业,养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
“马路和他手下的弟兄,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他为我们出生入死,我们也得为他们将来打算。他们回来,也能有碗安稳饭吃,有份安生日子过。他会护好你的安全,你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就让他去办。你要是用不上,就他和他那些兄弟们的本事,到哪都能挣碗饭吃。他能跟着你,也是跟我们家的多年情分。你别以为你用不上,温时熠都能为了那点钱向你下手,更何况别人。”
温徵羽听着,点了点头,没作声。
章太婆说了这么多,也累了,对温徵羽挥挥手,说:“我要歇着了。”
温徵羽支着晕乎乎的头慢慢地起身。
叶泠说了句:“外婆,我们先出去了。”她扶着温徵羽出去。
温徵羽回房,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叶泠在温徵羽的身边躺下。
温徵羽顺势窝进了她的怀中闭上眼睛,说:“那就当多养些人?”
叶泠轻轻地抚着温徵羽的背,说:“千金易得,人才难求。自己手上有人,总好过事事求人强。他们现在能跟你,是看在外婆的份上,能不能留得住人,则看你自己。老板挑员工,员工同样也要挑老板。他们在连家长大,彼此都是有份情份在,这比外面聘来的强多了。”
温徵羽挪了挪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说:“我很多事不懂,你教我。”
叶泠柔柔地应了声:“好。”她凑近温徵羽,将鼻子贴在温徵羽的鼻子上,调侃道:“你可真够金贵的。”
温徵羽说:“没你金贵,我就是个麻烦精,你能下金蛋。”
叶泠直乐,问:“那你要不要在我这投资?”温徵羽可压不住马路,只看情份,又能撑多久。能去中东干他们这行的,不是能闲得下来的。她说完,顿时有种掏老婆私房的感觉,而且老婆这私房还是长辈刚给的,好像挺没脸的。
温徵羽说:“你得等我想清楚了再回复。”她最喜欢的还是画画,钱越多,管的人越多,事就越多。可她总得长大,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靠拿零花过活。她和叶泠在一起,叶泠愿意帮她护她宠着她,但她不能事事依赖叶泠,叶泠也会有需要她帮着护着的那天。“不知道马路要教我什么,你和我一起。”
叶泠柔声应道:“好。”
……
马路见过温徵羽和叶泠出来,便去看自己的弟弟,顺便打听温徵羽和叶泠。
马骏说:“挺好的啊。徵羽小姐脾气好,对人好,我们的福利也好。她喜欢清静,去的地方也不多,每天就是工作单位,家里,偶尔赴宴席,也不让我们跟着,基本上她到地方后就让我们自由活动,到时间去接她。文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但不让我们走远,怕有事支应不过来。不过,如果有叶小姐在,我们就能自由活动,准点回去就成。很自由的。”
马路说:“徵羽小姐事事听叶小姐的?”
马骏想了下,说:“徵羽小姐前不久被打伤了头,脑震荡,最近不太清醒,身边的事都是叶小姐在操办。以前她和叶小姐都各自管各自的事,只有遇到事有人找麻烦的时候,是叶小姐和昕少爷一起去办,可连着两次,他们都没办好……哎,哥,你打听这个……你怎么能找我打听呢?”
马路说:“以后我跟着徵羽小姐了。”
马骏顿时喜出望外地叫道:“真的啊?你不去中东了?哎,太好了,太好了。哥,你就跟着徵羽小姐,好好干,太婆和连爷爷可喜欢她了。她人可好了,就是……就是总被人惦记想欺负她。就之前,那赵肆害她,我们两车保镖都没护住,刚下飞机就被特警用枪抵脑袋上了,眼睁睁地看着徵羽小姐被带走打成脑震荡。你可得给她报仇。”
马路问:“你不会去到外面也这么多话吧?”
马骏说:“你不在,我就只在太婆身边多话,到外面我是尽量不说话。在徵羽小姐那我都是装哑巴,就怕说话露馅被她发现我向太婆打她小报告。”
马路顿时明白温徵羽为什么只留文靖了。他一巴掌打在弟弟的头上,说:“笨得你,想要跟谁就好好跟,你跟着徵羽小姐,向太婆打报告,回太婆身边去吧。”
马骏直委屈:“太婆说徵羽小姐是愁人精,傻呼呼的,得让我帮忙看着,有风吹草动就向她报道。我觉得有道理啊。”
马路看着自己弟弟,发现这也是个愁人精。
马骏问:“哥,你真的回?”
马路说:“回。”他拉着马骏坐下,说:“你跟我说说赵肆。”
马骏巴啦巴啦就把自己知道的全倒豆子地说了。
马路听着直愁,所以他这弟弟从小长在连家,连贴身保镖都当不上。他打听完消息后,说:“小骏啊,即使是我向你打听,你也不该说的。”
马骏大张着嘴,傻了,顿了好一会儿,说:“你可是我亲哥。”
马路说:“亲哥也能把你卖了。”他起身,说:“走了。”给马骏把大张的嘴合上,拍拍他那张傻呼呼的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