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是刀刃深入皮肉的声音，瑞德从它的头颅边掠过，手中的短刀插入了它的脖子，干净利落地一划而过。
它布满毛发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接着一股血柱猛地喷出，与它的头颅一并抛向了半空。
方绍跳起来，将那个脑袋抓在手中。
瑞德轻巧地单脚落地，刚才那一刀极其巧妙，没有一滴血溅到他的身上。
他收回了两道绳索，然后转过身看向了方绍。
他注意到了紧急关头那怪物突然间的异样表现，当然也能猜到是方绍做的手脚。
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能问。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方绍看了眼手中足有普通人一个半大的脑袋，提起来冲瑞德晃了晃。
同样什么也没有说，但瑞德却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持着短刀走上前，在怪物的额头上划了一圈，撬开了它的脑袋。
里面就是普通的大脑，打开之后，白色的液体一股脑涌了出来，方绍手一松，便砸到了草地上。
瑞德道：“是人。”
方绍缓缓点头：“没错，是人，不是异构生物，而且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它也没有完全丧失人的意识。”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他们抛弃了这颗脑袋，转而去研究那个依旧屹立不倒的高大躯干。
一边围着看，一边时不时交换一下眼神。
苏印风也赶过来看，却不是在看怪物，而是注视着他们。十分钟后，苏印风终于憋不住了，冒出来一句：“你俩是用意念交流的吗？”
两人同时看他，接着他又说道：“你俩配合挺好的是吧？好到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难道你们其实是同种类型的生物？”
“……”那两人对看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同时一阵恶寒。
方绍拍了拍那大块头的肌肉，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东西身上至少有三种生物的影子吗？”
瑞德道：“没错，人类的身体，蝙蝠的翅膀，至于这身毛……”
方绍摸了摸它身上的灰色毛发，只觉得跟他的毒狼有些相似：“好像是狼毛。”
“天门界山上不一定有狼，也可能是某种大型的犬类，”瑞德转身捡起了怪物的脑袋，撬开了它的嘴巴，看了一眼，“这牙齿可不属于犬类，可能是第四种生物。”
苏印风微怔：“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个怪物是由四种生物拼凑起来的？”
“很有可能，”方绍道，“还记得那片吃人的森林吗？也是由至少三种生物组合而成的，渐变异种、动物的牙齿和普通的树木，跟这个怪物其实很像。”
他心里想道：如果这是权能的力量，会是哪一个权能呢？剩下的三大权能——创造、推演、重塑，推演几乎可以排除，那就是创造和重塑二选一。
哪一个可能性更大？
不过，如果这个权能只是拼凑生物，跟其他的比起来实在不够看，很可能还有其他的效果。
空气中混杂着一股奇妙的血腥味，既有人类气息，也有动物的腥气。
瑞德提出想要再去看看那个无辜被吃掉的人类士兵，于是几人原路找回了发现怪物的地方，草地上的血已经凝固，散落着骨头和没吃完的残肢断臂，却唯独缺少了头颅。
瑞德观察了一番，突然眼神一凝，无声地指了指前方。
不远处就是陡峭的山崖，在草木掩映间，一个低矮的山洞若隐若现。
三人走过去，瑞德拨开洞口半人高的杂草，用手电向里面一扫。
“这！”看到洞内景象的瞬间，苏印风惊讶地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