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记佳说:“元丽这些年也不容易,二房三房的女儿年纪和她都相差不大,她们个个穿金戴银,读的贵族学校。可作为长房嫡孙,元丽小时候过得很辛苦,吃的穿的全都不能和她们比。别人都知道元丽的身份,难免就拿这个来讽刺她,嘲笑她。她其实很坚强,从没有被打倒过。”
“慢慢长大了,二房三房的人就用糖衣炮弹来拉拢她,故意用钱来引.诱她,用一些参与节目得奖什么的来骗她。元丽总得来说还是坚持住了自己的立场,但是有时候也难免心浮气躁,埋怨奶奶当初为什么要迫害二房三房。哎!”
“好在我嫂子是个明白人,虽然和我妈这些年关系不好,但她看得非常清楚,二房三房根本不怀好意。就算二房三房当舔狗,最后的下场只会更惨,我们受到的羞辱更甚,因此对元丽管得很严。否则,就靠着我和我妈,还真难管好她。”
顾记云的妻子叫做童欣,高山月上辈子了解过她,这是一名不苟言笑、一丝不苟的女人。她和顾记云一起做生意,其实很有手段和头脑,只是这些年被二房三房打压得实在有些无奈。
在别人看来,童欣实在太过认真了。
可正是因为她的认真,她始终不肯低头,才让二房三房也有所收敛吧。
也不得不说,虽然任鹤和儿媳妇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总体目标是一致的。
“顾小姐,有没有想过拿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顾记佳摇摇头:“以前恨的时候想过。但是现在,不想了。”
被人欺负成这样子,怎么可能不想呢?
只是,知道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不敢想罢了。
知道想得越多,家人损耗越大,所以不敢罢了。
只要家人的性命无虞,只要一家人健健康康的,这才是他们现在最看重的吧。
可是,关键是他们一家人并不是性命无虞啊,顾元一被二房偷走并且下了死手啊。
叶谦不愿将这些告诉大房,也不愿和父母相认,高山月只好将一肚子的话憋回去。
“那么,可以通过什么手段将任女士该得到的东西都要回来吗?毕竟没离婚,港城实施的是米国律法,不是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么?什么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么?”
顾记佳扑哧笑出声,“陆师妹,这种鬼话你也信?米国就是靠抢.劫起家的,强盗说的话也能信?所谓的私人财产不可侵犯都是用来哄骗穷人的,资.本才是一切话语权的掌控者,资.本主导一切走向。只要我妈敢提出要一分钱的财产,明天顾全德旗下的报纸就会大报小报刊登我妈撒泼打滚,非逼着德佬要钱的新闻。你信吗?”
高山月没想到这个时候的顾记佳就看得这么清楚了。
国人多少年都被这种调调欺骗,但身在围墙内的顾记佳早就看清了资本的本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大房的人艰难和二房斗?
虽然二房遭受重挫,可平颖会善罢甘休吗?
大房拿什么来和平颖斗?
更何况,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坐收渔利的三房。
高山月叹口气,也不知道叶谦究竟怎么想的,竟然袖手旁观。
虽然他说的都有道理,可高山月就是看着闹心。
高山月说:“我师兄是高人,他给顾先生指点了一处去处,所以以后顾先生大约会搬到那边去住。至于任女士的病,我建议你还是适当接受顾先生的资助。这不是弯腰,这是任女士该有的待遇。也许,等任女士的身体状况好些之后,顾先生还会请任女士过去为风水的事情出出力气。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