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丽咬咬牙,说:“二伯,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我算是明白山月为什么不理你们了。因为你还是觉得山月是错的,山月不被你摆布你就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错的,永远都是山月,不是你!”
高爱国惊得一动不动。
高永丽平时很少说话,跟以前的高山月一样,沉默寡言不吭声,也没什么表情。
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番话,高鸿运和高老太惊愕地盯着她,饭都忘记吃了。
高永丽说:“二伯,我实在很难想像,你为什么要那样害山月。山月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可我觉得,二伯你将山月当做仇人,你嫌杀了她都便宜她了,你恨不得她痛不欲生,这辈子永远无法超生。二伯,你真变态!你真可怕!”
高爱国终于回过神来了,哆嗦着嘴唇,“高永丽,你,你胡说!我都是为了她好,都是为了她好!是她狗眼看人低,总觉得我没用!”
高永丽说:“二伯你就是没用啊!你要是有用,大梅姐、招娣姐和山月怎么全都是文盲?我爸我妈爱贪图便宜,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如果二伯你对大梅姐她们稍微好点,你稍微有点用,她们也不可能是文盲啊!别人欺负你的女儿,你非但不帮你的女儿,你还帮别人欺负她们,你有用吗?”
高老太反应过来了,一巴掌拍在桌上,“高永丽,你放什么屁!你这是在骂谁呢?”
高永丽平时就存在感很低,赵娟也将她保护得很好,基本上没怎么被高老太欺负过。
高老太虽然也不怎么喜欢高永丽这种木头人,但很少打她。
她性子原本就木讷不善言辞,不想出头,更不想和堂哥堂姐堂妹们有什么交涉。因此,面对高山月这些人,高永丽也从不表示什么。
就在那天晚上,受过教育的高永丽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发生改变了,让她第一次正视这个家里的每个人。
高永丽自嘲地说:“二伯,你都四十多岁了,可做事情还要看奶奶的眼色,要看伯父伯母的眼色。爷爷也有眼色啊,你为什么不看呢?因为你就是没用,你就是懦弱,你就是变态!也就是山月她们心肠好,这几年还管你,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可你看你是怎么回报的?我都不敢想象,亲生父亲会在深更半夜打开自家的门,让人进去欺负自家的女儿!你真不是个东西!”
高爱国简直被高永丽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给气傻了,“高永丽,你懂什么!她们所有的好处都给了刘家人,根本没高家人的份子,你也没有!你还帮着她们说话,你怎么那么蠢!”
“我蠢?我再蠢也不会打开门让强盗进去欺负自家人!什么好处都给了刘家?二伯你纯粹就是自欺欺人。刘家人都在山月手下打工,山月请谁都是请,怎么就不能请刘家的人了?这么说来,你这几年也得了山月她们不少钱吧,爷爷也得到了,那又怎么说?”
高爱国指着高永丽:“人家连你爸都不要,你还帮着人家说话,你这个蠢货!”
“我爸?我爸的性子我知道,他吃不了那种苦。他不去还好,去了如果误了事情,我爸才更丢人。人家刘大勇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中午都没休息,晚上深夜才睡,二伯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你觉得我大伯和我爸能吃那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