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那次告别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他现在想想赢骄送他的画面,都觉得害怕。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出他是真的不愿意,赢骄也就没再逼他,点头道:“好,那你自己去。反正我是妻管严,咱们家你说了算。”
景辞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这就脸红?还是调教的少了。
赢骄叹息,目光在景辞身上转了一圈,见他睡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在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明天就走了,今晚多陪陪我?”
“好。”
“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跟你关系挺好的王琼,他长什么样?”赢骄坐在床边,一边弯腰去床底下拿水,一边问景辞。
景辞正打开相机,悄悄对准了赢骄的侧脸。闻言手指一颤,红着耳朵道:“就、就那样。”
他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心跳,这才继续道:“个子跟李宙差不多高,稍微有点胖,戴着眼镜,怎么了?”
没有自己高、也没有自己帅,赢骄放心了。
“没事,我……”赢骄一句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瞄到景辞竖起的手机,倏地转了过来:“宝贝儿,你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啊。”景辞干咽了一下,往旁边挪了挪,想要把手机藏起来,却被赢骄眼疾手快地抢到了手里。
赢骄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看到相册里那几张照片时,顿时笑了:“偷拍我?”
偷拍人家被当场抓包,景辞臊得脑袋都要冒烟了。他低着头,小声道:“就……就随便拍拍……”
赢骄快要被他甜化了,恨不得把他压到床上好好揉一揉、亲一亲。他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想要我的照片?”
景辞点了点头。
“傻不傻,”赢骄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你想要还用得着偷拍?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要什么姿势都能现场真人订制。”
他顿了一下,道:“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一张特别的照片……”
景辞抬眸。
赢骄看着他的眼睛,骚里骚气一笑:“没穿衣服,全身上下只遮了一点点,其他地方全露着,送你好不好?”
景辞抿了下唇,有些难为情,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不舒服:“你……你怎么能拍那种照片?”
给赢骄拍照的人是谁?也……看到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了么?
“哪种照片?”
景辞垂着眼:“就是那种……”
“景神,你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呢?”赢骄欣赏够了他的表情,拧开水瓶喝了口水,挑眉道:“我说的是我小时候的照片,你想哪里了?”
景辞一呆,随即脸颊爆红,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赢骄看着他通红的小脸,闷声狂笑。
当天晚上,赢骄用景辞的手机足足拍了几十张照片,直到想不出姿势了,这才作罢。
第二天,景辞吃过午饭之后,就出发去了集训队。
这次集训一共九天,和上次一样,是隔一天一考试。最后根据四次考试的综合成绩,选出六名队员,代表国家参加七月份的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景辞和王琼挺有缘分,这次,他们仍旧分在了一个宿舍。
王琼一见他进门就乐了:“这可真是巧了。”他探头往走廊里看看,见没人,悄声对景辞道:“岑海也跟我们一个宿舍,忽然觉得压力有点大。”
“没事。”景辞开了一个空柜子,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安慰他:“到时候累的回来连话都不想说,跟谁一个宿舍都没区别。”
“也是。”王琼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叹了口气:“我等着再次掉膘。”
第一天照例没什么事。晚上,景辞吃过饭后,跟王琼逛了逛校园,就回了宿舍。
打开书包准备拿本书出来看看的时候,景辞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赢骄。
他解锁手机,正想看看里面的照片,赢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景辞眼睛一亮,连忙跑出去接了电话:“哥。”
“嗯。”话筒里传来赢骄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干什么?”
“刚吃饱回宿舍。”
“今晚要上课吗?”
“不用。”景辞打开走廊上的窗户,湿润的春风霎时间钻了进来,吹在脸上惬意又舒服。他微微仰头,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点儿轻快:“今晚是自由活动时间,我看会儿书就睡觉。”
“那你看……”
赢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景辞打断:“我……我不急,再说会儿。”
赢骄轻笑一声:“宝贝儿,你是不是没看到我放在你书包最里层的东西?”
景辞下意识就道:“椰丝牛奶小方糕?”
“不是。”赢骄失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景辞握着电话,小跑着进了宿舍,拉开书包最里层的拉链,掏出一个小巧的白色盒子。
“这是什么?”
“无线耳机。”教室里,赢骄在椅子上坐下:“我给你手机连过了,你打开盒子,把耳机拿出来戴上就能用。”
景辞不解:“你怎么给带我这个?”
赢骄翻出一本练习册:“你把手机给我了,我当然得遵命用起来。”
他一笑:“咱俩今晚一起做题好不好?”
怎么一起做题?景辞怔了怔,刚想问问他,话到嘴边忽然反应过来了。
他兴奋的脸颊都有些发红,立刻答应:“好。”
于是,这一天晚上。赢骄和景辞挂着无线耳机,保持着通话,各自看书做题。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呼吸声、翻书声、和做题入神时偶尔的念叨公式声,却能让他们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哪怕空间上不在一起,但他们的时间却是同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骄哥:我觉得景辞想要我的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