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恍然大悟,赶忙从身后背囊中掏出两只铁镐。一镐下去,将镐头敲入墙壁间的缝隙,然后丢开绳索,这才稳住身形。
然后,一镐一撑,像攀岩一样,慢慢往上挪动。
……
白复手按琴弦,琴声戛然而止。白复从案几旁起身,缓缓走到亭边。
牛召见白复手无兵刃,把心一横,咬牙硬冲。
他左手捏剑诀,右手斜拖长剑,“噌噌噌”三个大步,向前冲去。长剑剑尖在青石板上快速拖动,擦出一道火花,声势逼人。
白复好整以暇,正了正衣冠。
一窜雨滴从屋檐上落下,白复中指一弹,弹中一滴雨珠,坎鼎‘柔’劲顺着指头,破体而出。
雨滴没有破碎,如同一粒水晶葡萄,划过雨夜,正中牛召胸口膻中穴。牛召如一摊烂泥,应声倒地。
白复闲庭信步,走出凉亭,穿过遍地哀嚎的人群,来到城墙下,抬头仰望。
再有数丈,这群黑衣人就能攀上城楼,越墙而过。
城墙下,还有黑衣人留下的数十条没有启用的飞虎抓。墙角附近,有一个巨大的石磨盘,应该是百姓平日碾磨粮食之物。
白复本想用弩箭将黑衣人一一射落。看到这个磨盘,想到张巡守城诸般奇思妙想,突发奇想。
白复将几股飞虎抓拧在一起,拧成一个粗壮的绳索,然后,将一头捆在磨盘上。
白复手一扬,七八个飞虎抓拉着石磨盘,一起稳稳飞向城楼。飞虎抓的数十个钢钩,牢牢钩住城墙箭跺,而另一头的石磨盘犹如一个巨大的钟摆,沿着城墙墙面,来回晃荡。
巨大的石磨盘沿着墙面扫过,黑衣人避无可避。倘若手抓铁镐,就会被石磨盘扫落。一旦放手躲避,城墙光滑,毫无落脚之处。身体操控不好,就会生生坠落。就算手脚配合巧妙,避过一次,避不过第二次。
巨大的石磨盘左右来回摆动,将铁镐攀援的黑衣人一个一个扫落。这次摔下的众人,是从城墙的更高处坠落,摔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当石磨盘扫到崔涵身旁,崔涵把心一横,扔掉铁镐,纵身一跃,双手牢牢抠住磨盘底部边缘,随着磨盘来回摆动。
……
磨盘终于慢了下来,缓缓停止摆动。
侥幸躲过磨盘袭击的黑衣人仅有三、五个人,吓得魂飞魄散,手足并用,玩命攀爬。
白复如同狸猫戏鼠,不着急将这几个人即刻弄死,而是让这些人不断体会死亡临近的恐惧感受。
最后仅剩一名黑衣人崔涵,离攀上城楼,逃出生天还有一步之遥。
白复见此,发动最后一击。
白复左手握绳,右手旋转飞虎抓,将巽坎两股真气绞缠成麻花劲,注入旋转中的飞虎抓。
劲力注满,白复像甩链球一样,将飞虎抓用‘柔劲’甩出。
飞虎抓旋转而出,窜至崔涵身旁。
崔涵此刻,心力憔悴,再无气力格挡。
飞虎抓像一条蟒蛇,螺旋而上,将崔涵从脚到头,牢牢缠绕。
崔涵如同一只绑缚结实的肉粽子,从半空坠落。
崔涵双眼一闭,心道:“我命休矣。”
……
崔涵再睁开眼时,身体平躺在地上,手脚仿佛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疼痛到麻木。
白复似笑非笑望着崔涵,道:“崔县尉,好久不见。没想到当日一别,再见面竟是匆匆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