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校尉季广琛在长安为官多年,从未象今日这般抢手,每天都要接待媒人托请。季广琛暗暗摇头,长此下去,自己这虎贲女营就成宫闱后院了。
消息传入宫廷,玄宗闻之,呵呵大笑:“力士,你怎么看?”
高力士笑着说出自己的看法:“老奴找杨玄璬打听过,这杨亦蝉确实是弘农杨氏的后裔,不过是个远支。
隋末天下大乱,这一支远征高丽后,就再没回长安,流落辽东,从此与杨氏一脉断了联系。其家族人丁不兴,早已没落,如同庶民。
永王殿下不顾地位悬殊,公开追求此女,看来是真爱。少年人为爱不顾一切,也是常事。”
玄宗沉吟片刻,道:“此女是不是璘儿的真爱,朕无从得知。但皇室姻亲,哪由得皇子自己做主。
这个道理,他李璘怎会不明白?他是在间接告诉朕,他不跟关陇贵族联姻,也不娶将门虎女,无意争储,好让朕放心。”
高力士笑道:“做个太平亲王,不也挺好?永王看来是想明白了。”
玄宗冷哼一声:“永王背后,有高人呢!”
高力士心中一凛,不敢接话。
见玄宗不接茬,高力士停顿片刻,故意岔开话题道:“广平王年少浪漫,又生猛的很,每天亲自捧一束鲜花,送至虎贲女营。也不管人家姑娘面子上挂不挂的住!
长此以往,不知哪家姑娘招架的住!”
玄宗听罢,呵呵一笑,道:“力士,这你就不懂了。
俶儿这一手,是在宣誓主权,就像老虎在领地里撒尿。这一手虽然简单粗暴,却行之有效。
因为这一手不是针对姑娘,而是针对其他潜在竞争者的。堂堂正正、明明白白告诉街坊四邻、各路公子,此女名花有主,你们就别痴心妄想了。”
高力士掩嘴笑道:“这倒颇有些圣人少年时的气魄。”
玄宗哈哈大笑,道:“情场如战场,战机转瞬即逝。不使些手段,怎显出英雄本色!对了,让俶儿沉不住气的是哪位姑娘啊?”
高力士察看玄宗脸色,小心翼翼道:“就是今年的武状元,来自峨眉的郦雪璇郦姑娘。”
玄宗一愣,龙颜大怒:“胡闹,她是峨眉的传灯之人,岂是能用情欲打扰的!”
连同高力士在内,一众宦官和侍女,跪倒一地。
玄宗怒气不消,指着高力士吼道:“你去告诉太子,好好管教管教他的儿子。别误了他父子俩的前程!”
高力士心中暗叹,他最担心的事终于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