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月迢迢鼓角,夜如何,军中高宴,江淮草木,中原狐兔,先声自远。盖世韩彭,可能只办,寻常鹰犬。问元戎早晚,鸣鞭径去,解天山箭。
——节选自《水龙吟·从商帅国器猎于南阳同仲泽鼎玉赋此》元好问(金)
……
一路上,钟雅雅象只春天的小鸟,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殿下,春天正是万物繁衍,修养生息之际,为何你大量捕杀羚羊,是不是有违天时?”
建宁王李倓身旁副将,面露不悦,狠狠瞪了钟雅雅一眼。
建宁王李倓到不介意,言语随和,道:“羚羊是草原的大害,跑得快,食量大。啃草啃的还特别干净,连草根和草籽都不放过。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这才一个时辰,你瞅瞅它们吃了多少草?这片水草丰美的草场,才几天,就让它们祸害了一小半。
羚羊一旦成了灾,比豺狼虎豹更可怕。它们昼夜不停,撒开欢吃,这片草场几年都恢复不过来。
没有了草的草原,就像没有水的湖泊,其他动物就没法生存下去。
去年冬天,北方暴雪,这批羚羊从北境翻山而来,数量众多,所到之处有如蝗灾,再不治理,这片草原就毁于一旦。所以我才奏请圣上,跟着十六皇叔过来围猎。”
钟雅雅一愣,颠覆自己的认知,没想到这温顺善良的羚羊竟能为祸草原。可见,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建宁王李倓策马来到包围圈的南边,不少羚羊箭射杀倒在血泊之中,更多地羚羊跌落陷阱、被钩网缠绕而活捉。还有一部分羚羊在陷阱和钩网跟前止步不前,半跪在地,瑟瑟发抖。
建宁王李倓手一挥,下令:“撤去围网,将未受伤的羚羊、小羊和怀孕母羊放走。”
钟雅雅忍不住好奇,再次凑上前询问:“殿下,你放走小羊和怀孕母羊我理解,可为何要放走其他羚羊?它们不是草原祸患之一吗?若如此放走,刚才又何必大费周章把它们捉住?”
建宁王李倓笑道:“你还真是‘十万个为什么小娘’!长安城里象你这样又美丽又爱提问的姑娘可不多?”
钟雅雅撇撇嘴,嗔道:“我可不喜欢跟人比,本姑娘秀外慧中好嘛!”
建宁王李倓哈哈大笑,道:“果然是江湖侠女,说话都如出剑!好吧,我说说放走这些羚羊的原因。
放走这些羚羊,也是替这片草原着想。这片草原也是皇家牧场,除了长安城里的禁苑,皇室的大宛良马和突厥马都在这里放养、配种、贴膘。
现在刚开春,正是野兽熬过冬天,饥肠辘辘的时候,特别是狼群。有羚羊吃,这些虎豹豺狼就不会给人畜多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