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很平淡,让黄予洋察觉不出他的情绪,但是等到黄予洋说“想”,荣则便向黄予洋压过来,也吻住了黄予洋的嘴唇。他含着黄予洋的嘴唇,模糊地说:“我也想见你。”温热的呼吸贴在黄予洋的面颊上,让黄予洋浑身发热。
他的体温比黄予洋低一些,在黄予洋不熟悉的,宽敞的老别墅里,荣则按紧了黄予洋的腰,将黄予洋压在沙发上。
黄予洋见过很多不同样子的荣则,荣则好像永远是稳重的,情绪不激烈的。
例如二十岁的凌晨一点半打开迦蓝直播,在基地寂寞打排位的FAZRONG选手。
在赛场赢比赛的第一赛季,光芒万丈的FA辅助荣则。
第四赛季春季赛输给WBG后面无表情和黄予洋握手的荣则。
黄予洋第一天抵达金州路,那位游完泳回到宿舍,根本不想搭理黄予洋的拒绝交流的队内核心荣则。
站在四楼露台门口,听见庞治抱怨战队的沉默的荣则。
黄予洋被联盟禁赛那一天,敲开黄予洋的房门,允许黄予洋拥抱自己的可以信赖的荣则。
和黄予洋在G市打魂斗罗的荣则。
低声说“喜欢你”的,想和黄予洋一起拿冠军的,在基地训练室留到最晚的,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在丧钟海湾熠熠生辉的,骄傲的,强悍的,在群访时说夏季赛一个积分都不会掉的荣则。
但那些荣则都与今天的相距甚远。
荣则的手按着黄予洋的T恤很轻地往上推了一些。他的手机又忽然响了,在黄予洋肩旁。
黄予洋迷迷糊糊地转头去看,亮着的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姐姐”,荣则稍稍从黄予洋身上起来少许,接听了电话,他姐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荣则,”她说,“你还在吃宵夜啊,怎么这么晚。”
荣则“嗯”了一声,右手拿着手机,左手很轻地碰了碰黄予洋的嘴唇。
“什么时候回来啊。”他姐姐又问。
“不知道,有什么事吗?”荣则的声音很冷静,但说完低下了头,吻黄予洋的下巴。黄予洋有些紧张,抬手想把他推开一些,荣则扣住了黄予洋的手腕,压在靠垫上。
“我就问问,”姐姐说,“律师刚走,你姐夫又有新的要求了,气死我了,明天我们到公司……”
“姐,我吃完会回来的,”荣则很礼貌地打断她,说,“回来再说,或者明天早上,可以吗?”
荣则的姐姐沉默了几秒,说了“好吧,那你早点回来”,挂了电话。
荣则垂下头,很重地亲了一下黄予洋的嘴唇,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黄予洋身上,脸靠在黄予洋颈间,把手机扔到了地毯上。
黄予洋看不到荣则表情,脸热得要命,莫名感到很羞赧,又因为荣则扔手机的样子想要笑,抱着荣则的背,装作轻松地说:“荣爹真忙。”
荣则很闷地“嗯”了一声,对黄予洋说“不想去公司”。
“想打游戏,打比赛,”荣则说,“和你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