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顿时冷笑道:“不说?也许将你关入牢中会让你清醒一些。”
“如果关入牢里有用的话,咱们的大牢早就人满为患了。”
就在这时。
一个身穿紫袍的青年懒散的走进了屋子。
用一种颇为吊儿郎当的语气对着他的这位顶头上司吐槽道。
赵军无奈的转头看了眼那紫袍青年:“陈剑,那你说怎么办?”
陈剑瞥了眼徐青淡淡道:“带到审讯室去,我和他聊聊。”
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
赵军摇了摇头,示意黑甲男子将徐青带走。
黑甲男子顿时皱眉看着紫袍青年离开的方向不满道:“大人,这家伙越来越目中无人了,不就是宗门弟子么?他——”
赵军摆了摆手:“行了,先带人过去。”
黑甲男子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边低声骂着,一边将徐青带着穿过庭院,进入了一件昏暗的屋子。
这个屋子通体由金属打造,墙上铭刻的各类符篆可以限制修士体内的灵力。
这样的建筑月刑峰也有。
而且比这里的更强大,更专业。
将徐青关在审讯室后。
黑甲男子便关门离开。
只有徐青一个人被锁在椅子上,等待审问。
片刻之后,那紫袍青年则推门而入。
随意的对着徐青笑了笑,坐在了他对面的案几上。
“徐道友,我叫陈剑,囚龙城巡捕司巡捕使。”
陈剑开门见山,并未多说废话。
“有人看到你在城南的命案案发现场粗暴闯入,并且进入现场查看尸体,翻动现场痕迹。”
“而那具尸体目前身份不明,男性,筑基初期修为。”
“我们只知道其是被人从后面偷袭,由剑形法器入脑而死。”
“且动手距离不远。”
“凶手在杀死他后,还对他的尸体进行了一顿毒打泄愤。”
“最后将其草草掩埋一番仓惶离去。”
陈剑合上手中的册子看着徐青问道:“而就在刚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就闯入了现场,开始各种破坏痕迹。”
“想来你是认识他的,他是谁?怎么死的?能不能讲讲?”
徐青缓缓开口:“我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的死和我无关。”
陈剑顿时眉头一挑:“在我们囚笼城以及周边几个区域内,所有的筑基修士登记之中,我没有找到你的信息。”
“不过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浓郁的煞气凝聚。”
“也就是说你杀过不少人。”
“那么,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的话?”
“你要如何证明这个人不是你杀的呢?”
徐青淡淡道:“那个死在灵米田旁边的筑基修士乃是被最少两个,最多三个人杀死的。”
陈剑顿时挑眉:“哦?怎么说?”
徐青随意道:“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得不出太多结论,因为那痕迹已经被许多发现尸体的人为破坏。”
“所以我们只能从尸体上入手。”
“从尸体的伤口来看,死者被人一击毙命,毫无反抗的痕迹,也就可以看出,袭击者是一个专职的杀手。”
“亦或是具备丰富的杀戮经验。”
“他在受害者急速前行的瞬间突然出手,将其一击避命。”
“而且很有经验的使用了一柄没有认主的法器。”
“这样便避免了自己的气息在尸体上残留。”
陈剑听到徐青颇为专业的讲述,顿时坐直了身子:“然后呢?”
徐青继续道:“这么专业的杀手或者具有杀戮技能的人,是不会浪费时间去毒打尸体泄愤的。”
“所以这个毒打尸体的人也另有其人,也就是在场的第二个人。”
“对方已经死了却还对尸体泄愤。”
徐青轻轻笑道:“这是一种非常无脑的行为,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心理是有些问题的。”
“像这种人也不可能想着去将对方掩埋。”
“于是我猜测应该还有第三个人干着掩埋的工作。”
“又或者是那个杀手将其掩埋,不过,身手极高的人很少回去做这种事情,所以我觉得当时有三个人在场的可能性更大。”
徐青忽然道:“不过如果你认为那杀人者是一个心理变态,有着多面性格,那我也无话可说。”
陈剑听完徐青的解释之后,沉默了片刻。
忽然笑了起来。
“徐道友的解释真是有趣。”
他看着徐青随意道。
不过很快,他便神色一正:“可是你怎么解释,有人看到你出现在案发现场呢?甚至去破坏现场痕迹呢?”
徐青平静道:“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从西门进了囚龙城没多久,我就听到命案发生的消息。”
“于是便赶了过去,并在现场进行了一番勘察。”
“这一点你可以去西门入口处查看登记信息进行证明。”
“案发是在昨夜,而我是今天才进的城,所以凶手绝对不可能是我。”
徐青无所谓道。
“既然案子和你无关,为何听到消息之后你要立刻赶到现场去?”
陈剑忽然身体前倾,逼近徐青问道。
徐青丝毫不惧道:“我这个人天生对侦破案件方面颇有兴趣,曾经在一些城池巡捕司呆过。”
“所以听到命案,我便第一时间去调查,这是我的兴趣使然。”
“而且我也没有破坏现场任何痕迹。”
陈剑闻言顿时嗤笑道:“所以,你是在给我讲一个故事。”
“一个远道而来的修士刚一进城,没在城中待多久便从街上听到传言说城南发生了命案。”
“于是不顾旅途劳顿,便快速的赶往城南命案现场,进入其中调查一番,只是因为兴趣使然?”
徐青摆了摆手:“调查的时候要记着,我是从西门进入,又是从西门离开,从城外施展遁法前往城南。”
“随后又从南门入了城。”
“在城门附近一个名叫天盛的酒楼一层点了一壶酒。”
“只是这个酒还没有喝完,便被护卫队包围了。”
徐青向后一靠淡淡道:“记住,这些细节非常重要,这是对我行踪的一种佐证。”
陈剑盯着徐青沉默了一会,这才起身道:“若事情果真如你所说,不久之后你就可以离开。”
“不过现在,委屈你在这审讯室待一晚。”
徐青摊了摊手:“我没问题。”
陈剑点了点头,正要朝外走去,却忽然脚步一顿,浑身一僵,猛地转身看着徐青的双手:“你!你什么时候——”
徐青随意的将一根断裂的禁灵绳丢在桌上,双手抱胸慵懒的向后一靠,将腿架在案几上:“放心,我不会跑的。”
“要是我想跑,早在酒楼的时候,那群人根本就抓不住我。”
陈剑眯了眯眼,皱了皱眉之后,竟然就这样相信了徐青的话,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徐青打了个哈欠,这才躺在椅子上观察期这间屋子内墙壁上铭刻的符篆了。
这些日子对于符篆的研究使得他在这方面进步不小。
至少这面墙上的符篆他都认识。
并且可以简单的书写出来,使其具备一定的封印和防护力量。
不过,脑子里的那枚仙符,他却依旧没办法临摹下来。
想到这里,徐青伸出一只手在面前的空气中开始比划前那枚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