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冼凉今天穿了雪白的高领毛衣,羊绒的材质,下身是修身的黑裤。乌发细碎地搭在额前,皮肤冷白。宽肩窄腰,简简单单地一身,被他这个天生的衣架子一撑,愣是穿出模特走T台的感觉。
傅雪脑子里莫名蹦出一个词,滚来滚去,在脑海里成型————风华绝代。
贺冼凉先向老师问了好,然后转身朝傅雪的座位走去,径自在她旁边坐下。
两个人的行李箱触碰在了一起,轻轻地发出“嘭”地一声。傅雪飞出去的思绪被这个不大不小的声响给砸了回来。
“这几天的行程你看了吗?”贺冼凉顺手把两个碰撞的行李箱调整好位置。
“嗯……”她仔仔细细地钻研过了,到底还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学到点东西。
前几天都在B大做交流,他们也会派老师和学生代表来接洽。后几天,老师们有个专业调研会,而她和贺冼凉,需要代表S大下乡,单独和B大学生一起去看望山村里的小学。
当年报考大学的时候,社会上有关山村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版面报道,寥寥无几。S大每年暑期,都有关于此的项目。
她隐隐有点期待,这次去大山里的小学,也可以提前为她明年暑假的支教做个准备,算是铺垫了解一下。
等到登机后,贺冼凉“毫不意外”地坐在傅雪身边。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到后来,傅雪实在熬不住,渐渐地睡了过去。
贺冼凉向来不太会在白天里睡着,此刻看着傅雪睡得香甜,渐渐地也半阖着眼,小憩。
半梦半醒之间,虽然飞机里暖气打得足,傅雪还是歪着头,往热源里蹭。
某个“热源”也在迷迷糊糊中,恍惚之间,看到一颗熟悉的小脑袋蹭了过来。大脑还没思考过来,手已经顺势将人的肩膀揽了过来,牢牢地把傅雪的脑袋扣在自己肩上。
傅雪继续蹭,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靠着,渐渐地又睡死过去。
哎,真是奇了怪了。
今天的炸虾妹好硬!!硌得她头有点疼!!
还没疑惑完,傅雪闭着眼,就感觉到自己头往□□斜……靠着…靠着右边人的肩膀!!
嗯……右边的肩膀…
那是贺冼凉的肩膀!!
傅雪一个打坐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头猛地往上面蹿,直直嗑到某个硬物。
贺冼凉闷哼一声,下巴被这么一顶,瞌睡也飞了。
傅雪见状,又赶紧去抚摸他的下巴。
“你没事吧?我刚睡醒,没看清楚……”柔软无骨的小手托着他的下巴,眼神无比专注地盯着他的下颚。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脱臼了?”傅雪抬头去看他,触及他视线,一愣。
她差点整个人扑到他身上。
贺冼凉手跟着覆上来,盖住她的,“没事。”
两个人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一直没动。
直到飞机广播声传来————
“各位前往B市的乘客们,目的地即将到达。”
傅雪立即躲避洪水似的弹开,抽出自己的手,往左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马尾还在轻轻地晃动着。
贺冼凉微微动了手指,掌心里还残留刚刚傅雪手里的余温。
此刻,飞机往下面瞭望下去,一大片都是规划整齐,排列有序的街道,望不到边,延伸到天际。
左右飞行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B市到了。
·
下了飞机,走到机场大道上,便有专车来接他们。
第一件事,就是入住下榻的酒店。
“嘀————“地一声,门开了。傅雪还没踏进房门,贺冼凉喊住她,“我帮你抬进去。”
刚刚在楼下酒店大厅的时候,贺冼凉就帮着她推行李,当着老师的面,她上演了一副同学友爱的可亲形象。
事实上,除非碰到她底线,傅雪对任何人都是有礼貌的。
然而此刻没人在场,对着贺冼凉,她不禁横起来。
“才不需要你嘞。”因为是地毯式的走廊,行李箱不太好推,傅雪暗自用了劲儿去提。
插好房卡,傅雪就准备关门。
贺冼凉的房间就在她房间对面。
只见贺冼凉遗遗然站在对面的房门内,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然后,他扬起一个嘴角,“接下来几天,多多关照,傅同学。”
“……”
到了酒店以后,傅雪收拾了一会儿。中饭自己解决,然后下午跟着老师一起去B大。
傅瑾打了电话过来,声音有些嘈杂。傅雪推开阳台门,跑到阳台接。
其实只要有网,现在的社交软件都可以视频。
但是她哥并不热衷于此,就连手机都是好几年前的旧款,还是只有最基础功能的那种。
关心挂念了几句,傅瑾就挂了。
不得不说,酒店选得不错。
傅雪可以从阳台上眺望到大致整座城市的景致。
停留驻足欣赏了一会儿,傅雪便转头要进入房间。
堪堪转身,就和旁边阳台上的人,四目相对。
再熟悉不过的眸,再清俊不过的脸。
是贺冼凉。
等等??他的房间不应该在对面??为什么隔壁阳台会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