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布一愣,不知所措,迟疑了片刻,还是带着人再次登上了城池。
而看到赵括并没有带着赵布出城,楼缓的脸色方才变了,他急忙上前,看向了城外。
城墙之上,忽然响起了战鼓声,就在战鼓声中,赵括的戎车居然朝着叛军迅速的冲了过去,赵括只是盯着远处的那些人,不断的对戈吩咐道:“快一些!再快一些!!”,在赵括的催促下,战车几乎是要飞了起来,几个高坡,都是让战车被甩了起来,漂着前进,而那些门客,弟子们都有些跟不上了。
赵布惊惧的看着赵括的戎车直接冲向了叛军的中军,他实在不知道,马服君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难道马服君要投贼?或者是想要跟在伯仁那样孤身杀入,斩将夺旗?赵布已经有些看不懂了,跟他一样的,还有远处的楼缓与楼昌,他们瞪大了双眼,一时间居然是不知道赵括到底想要做什么。别说是他们,就是赵括的门客们,弟子们,也都不知道赵括的想法,他们只是看着远处逐渐变得清晰的敌人。
看着那些闪烁着寒光的弓弩,弓弩都对准了自己的方向,他们丝毫不怀疑,只需要一轮的箭雨,他们将都要死在这里!而那些叛军的几个将领,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远处冲锋而来的战车,方才听到战鼓声,他们还以为是邯郸之中的士卒要出城进攻,可是没有想到,出城来进攻的,居然只是一架战车?只有一架??
这是不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可是,当战车靠近,当那个写着马服的旗帜可以被认出来的时候,叛军的将领们就不敢再发笑了。这些士卒,那些被逼着拿上了武器的灾民,还有那些变法的官吏,全部都懵了...
“那是?”
“马服君的戎车?”
“是马服君!”
“我认得,这是马服君!”
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谈论着那迎风而来的战车。
当戈操纵着战车,冲到了这些叛军面前的时候,赵括终于让他停下来。战车就这样威风凛凛的停在了近万人的叛军面前,这些叛军手持弓弩,长矛,对准了赵括的方向,眼里满是迷茫,而赵括的那些门客,却还是在远处狂奔,战车的速度太快,他们并没有能跟得上,而且,他们每一步,都是要冒着巨大的压力。
那些对准了他们的弓弩,无时无刻的给与他们庞大的威胁,他们不敢前进,又不得不前进。
赵括站在戎车上,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那些茫然的士卒们。
他伸出手来,朝着士卒们挥了挥。
“二三子,我来了,放下手中的武器吧。”
“咚..”,顿时有士卒丢下了手中的弓弩,在他之后,其余士卒纷纷丢下了武器,还有的人拔出了腰间的短剑,也一并丢在了面前,武器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看着周围那些纷纷丢下兵器的士卒,平惊惧的大叫了起来:“不许丢弃武器!”,“给我拿起来!!”
而其余那些混迹在他们之中的官吏们也是大声的叫着,“我们是在执行信陵君的命令!”
“二三子要违背信陵君的命令吗?!”
“拿起武器来!!”
可是,再也没有人听从他们的话,在赵括的注视下,当站的最近的那些士卒听从赵括的话,丢下了武器之后,其余士卒们纷纷效仿,当一把把短剑,弓,弩,长矛被丢弃在地面上的时候,场面显得颇为壮观,只是在片刻之间,近万的军队全部丢弃了手中的兵器。
赵括站在戎车上,任由清风吹起了他的衣袖,这些士卒们很快就将身上的所有武器都丢在了地面上,他们狂热的看着戎车上的马服君,朝着赵括俯身长拜,异口同声的大吼道:“拜见马服君!!”,而那些灾民,百姓们,更是如此,纷纷弯下了身子,就连变法后的新官吏,也不例外。
平慌乱的看着周围的那些士卒,猛地举起了弓箭,对准了不远处毫无防备的赵括,只是,他却不敢放箭,在他们前来赵国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们,任何人不许伤害马服君。
有士卒看到他的弓箭对准了赵括,忽然扑了上去,直接将他按倒在了地面上,平大口喘着气,任由士卒们将他按着,眼里满是绝望,赵括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没有理会他。
戈,狄这些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的门客们,此刻都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精锐瞬间丢下了武器,不再抵抗,他们心里的那种震撼,简直无法表达。
那些狂奔而来的门客,弟子们,更是如此,他们都呆在了原地,茫然的看着远处那些朝着赵括俯身行礼的叛军。只是一句话,就平息了一场叛乱,让近万的叛军丢兵卸甲...这也太..夸张了?韩非激动的要喊了出来,好啊,自己又多了一个好的故事啊,老师得说的仁者无敌,这就是仁者无敌啊,哎,我的笔呢?我的竹简呢?
城墙上的楼缓,楼昌,更是呆呆的看着远处。
“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