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宋幼珺是没看出顾颖有什么问题的,但是顾家乃是北昭第一大反臣,后面是要造反的人,怎么能让宋言宁娶顾颖呢?宋幼珺反正是第一个反对。
宋言宁有些红了脸,“皇姐,你说什么啊,我只是觉得顾五小姐是个很好的姑娘而已。”
宋幼珺轻咳了咳,“你与那顾家人少来往,知道吗?”
不出意外的话,顾家最后是被抄了的,宋言宁与顾家人走得近了极有可能会被利用,交朋友点到为止就行了。
宋言宁乖乖应了,倒不知道话听进去几分。
回到王府之后,宋言宁便回去泡了个热水澡,又在宋幼珺的监督下喝了姜汤,让医师看了脉,确定没什么事之后才让他睡下。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庞子程的父亲是吏部的二把手,家中又是独子,对孩子甚是溺爱,听说被丢在水中之后一夜辗转反侧咽不下这口气,第二日一大早就写了奏折送到皇帝面前。
在朝堂上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誓要让皇帝给个公道。
当今皇帝六年前继位,是当初的四皇子,皇后嫡子所出。
本来当年皇后与姜沂川的母亲斗得死去活来,两人的关系应该是所有皇子中最差的才是,然而偏偏这四皇子最喜爱七弟弟,当年姜沂川被送往南珑时,最伤心的莫过于四皇子姜封悦,据说萎靡不振了许久,还惹得皇后大动肝火狠狠抽了鞭子。
多年来姜封悦是给姜沂川递信最勤快的人,就连他母亲递出的信都比姜封悦少了整整二十余封,属实是非常牵挂了。
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姜沂川从南珑接回来,但被姜沂川制止了。
所以姜沂川从南珑回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坐到如此高位,多是皇帝不加掩饰的荣宠,与十分强势的偏爱,当初封昭和王的时候,不少大臣持反对意见。
姜封悦愣是将罚的罚,贬的贬,将那些反对的声音压了下去,三年过去,奏折不参昭和王已经成了众臣默认的规则。
咽不下这口气的礼部侍郎顶着铁头往皇帝跟前撞,早朝时跪在当中哭喊。
姜沂川耷拉着双眸,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庞越的一条条状告毫无反应。
姜封悦面色平静的听完之后,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只问道,“川儿,确有此事?”
姜沂川上前一步,拘礼道,“回皇上,是吏部侍郎之子不慎落水,我不过是恰巧路过好心施救罢了,并无侍郎口中所言种种。”
侍郎大怒而起,撸起袖子要与他理论,却不想姜封悦道,“那些个小事就没必要在此大做文章,朕倒是有一事要问你,日前有人上奏,言秋闱结果存疑,其中前三甲有六人家中与你有密切往来,可有此事?”
庞越一听,当即脸色大变,猛地跪下磕头,“臣冤枉!”
然而他心中也明白,是不是冤枉已经不重要了,皇帝既拿出来在朝堂上说,那定然是已经有了证据与处罚的方法,一旦问出,结果就已经定了。
礼部侍郎不是小官,一朝罢免牵连无数,朝中掀起不小的波浪。
然而对朝堂上的事一概不知的宋幼珺,此时正和宋言宁坐在地上一同和泥巴。
宋言宁累得满头是汗,喘息道,“皇姐,这些泥巴够么?”
宋幼珺看了一眼,“不够不够,再挖。”
“不能让下人做这些事吗?”宋言宁问。
“亲手做的才香,你懂什么。”
他又倒了些水进去,认真的和起泥巴,“你说的那个叫花鸡,真的好吃吗?”
宋幼珺哼笑,“我告诉你,不是我吹牛,你光闻到那味道,就能馋的流口水。”
“我从不会馋得流口水。”宋言宁给自己正名。
“先前你馋姜沂川碗里的蟹黄糕,口水都流到我手上了……”
“皇姐你怎么能污蔑我!”
两人正奋力挖着泥土,姜沂川下朝回来,得知顾知礼已经在前院正堂等了许久。
顾知礼换得一身翩翩公子模样,向姜沂川恭敬行礼,“昨日因我的疏忽酿出大祸,多谢王爷宽宏大量,今日顾某特地登门赔礼。”
姜沂川道,“你亲自与六六说吧。”
说着将他往后院引,问了下人之后才得知宋幼珺也在宋言宁的院子里,于是一行人又往宋言宁院子去,一推开门就见两人对着坐在地上,袖子捋得高高的,两人洁白的手臂和在泥堆里。
姜沂川和顾知礼顿时惊得愣住了。
宋言宁听声回头,见是姜沂川回来了,正想偷懒,便麻溜的爬起来朝他走去,“川哥,你回来了?”
姜沂川和顾知礼竟同时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姜沂川:好脏,别过来。
顾知礼:这人又想拿泥巴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