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话就说,你俩已经含(1 / 2)

许禾笑嘻嘻地和季桦瑜对视了一眼, 没有再追问下去,她一边拿出手机一边道:“正常,不踩点就不是罗钰了。”

许禾打开微信看了一眼, “哦,十分钟前他发了消息, 他说他起晚了,才起,正在火速赶来的路上,让我们帮他占个位置, ”许禾顿了顿, 抬头问道,“我们帮他占位了吧。”

虽然成功将话题转移, 但丘旻飞依旧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他下意识避开江雨焉的目光, 故作不怎么在意地靠在座位上, 他努了努下巴, 指着过道对面放着棒球帽的空位置:“放心, 占了,不过这小子竟然找你不找我, 浪费我特意帮他占我旁边座位的感情。”

江雨焉看见丘旻飞的态度, 心里突然升起了一把没有由来的憋屈火,她冷笑了一声, 想也不想半怼半呛道:“得了吧你,如果不是我提醒,你哪里记得占位这件事情,何况别人未必想和你坐在一起,少自作多情了。”

江雨焉这番话单听起来倒也听不出多少火气, 何况她看丘旻飞不爽是常态,二人天天互怼也是常事,是以许禾刚听到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只是当成乐子,抱着吃瓜的心态保持旁观。

结果丘旻飞一反常态,他听完江雨焉的话后嘴巴张阖了几次,最终闭了起来,既没有开玩笑似地回嘴,也没有嬉皮笑脸似地耍无赖,什么也没说。

他们四个人这块突然安静下来,许禾这才感觉出江雨焉和丘旻飞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和尴尬,虽然许禾不太能够明白这俩个人好端端地这是怎么了,但多年处理人际关系的经验告诉她,造成这种情况的起因很有可能是她刚刚随口拿丘旻飞打趣的那句话.....

但就这段时候在通识课上的相处来看,丘旻飞也不像是会在意这个程度打趣的人啊......

就在许禾琢磨着要不要换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罗钰背着他的大包,如风一般,气喘吁吁地从大巴车门外三步并两步地跳了上来。

“哎呀我去,四个闹铃都没有把我叫醒,还好做了个噩梦,梦见丧尸一口咬住了我的脚踝,给我活生生吓醒了,”罗钰一边喘着气向他们走来一边抱怨道,“要不然真就赶不上了。”

“我坐哪儿?”罗钰望向许禾,“我给你发的微信你都没回,你有帮我占位置吗?”

许禾第一次觉得罗钰的一根筋和看不懂气氛是如此地可爱,她顾不上周围因为罗钰的大嗓门而看过来的目光,奉献出了从大学入学以来看到罗钰最大热情,“占了占了,”许禾指着丘旻飞旁边的位置,“放棒球帽的那个就是,帽子是丘旻飞的,但行李架上没空位了,你可能要把包放到下面行李舱去,”许禾又指了指季桦瑜,将罗钰的那一份枣糕给递了过去,“他还帮你带了早饭。”

罗钰“感激涕零”地捧着早饭,故意做出一副恨不得以身相许地感动模样:“季哥,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是最重要的!”

“在他心里你不是最重要的,他帮你旻哥也带了,”许禾赶鸭子似地边赶边道,“放你的包去吧,等会就要点名开车了。”

因为这点插曲,丘旻飞也稍微地找回了一点状态,他听见许禾和罗钰的插科打诨,看了一眼季桦瑜,想起季桦瑜早上反常的举动,笑着打趣道:“别带我,反正我肯定也是一个附带的,是吧,季哥?”

季桦瑜微微眯了眯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丘旻飞就先一步很识时务地举起了投降休战的手,他一边贱兮兮地眨着眼色一边笑道:“行行行,是我是我,罗钰你快去吧,李老师来了,要点名了。”

罗钰完全没有听懂他们三个人话中的各种指代,然而毕竟是从千军万马中厮杀进高等学府的莘莘学子,他一下子就从这段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中抓住了重点——不就是在赶他下去放包吗,罗钰几步就越过了正在翻名单的李老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车下的行李舱将包放好,回来正好赶上李赫原老师在点他的名字。

因为选课的人数较多,所以学校一共包了三辆大巴,李老师担心他一个人照看不了这么多人,特意叫上了他手下的五个研究生一同前行。

分在许禾他们这辆大巴车上的是两个研究生学长,带着方形厚边眼镜的叫王勇,理着光头的叫李涛。王勇给人的感觉更加憨厚老实,李涛则有一点老大哥的感觉。李老师将他们介绍给大家后就匆匆赶赴下一辆大巴,留下他们两个和四十多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随着大巴车行驶出学校走上高速,他们俩终于将这一整天的行程安排和露营需要注意的事项用自认为有趣的语言一条一条地诵读完毕。

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露营看星星是唯一一个能够支撑他们在六点多的清晨从床上爬起来并且保持精神的亢奋点,然而这点亢奋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在晃晃悠悠的大巴车上,听完这两位学长将早已在群里发过一遍的行程安排和注意事项枯燥乏味地再念一遍,是以在两位学长读完注意事项后,大巴车上已经睡倒了大半。

许禾其实也染上了几分困意,因为毕竟困意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而且还是在大巴车这种封闭空间。然而幸好对于许禾来说,一直期待的从来都不只是露营看星星,而是和季桦瑜一起……何况季桦瑜本人还被江雨焉很上道地安排在了她旁边……

她一边因为季桦瑜在身边心中格外紧张和欢喜,一边又因为身后江雨焉和丘旻飞莫名沉默下来的气氛而疑惑不解。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都不是七八岁的小孩,调节情绪、处理关系矛盾本来可以不用她这个局外人操心,即使俩个人一直不说话,她也不至于将这件事情挂在心上,最多就是下车后找机会询问一下,然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件事情好巧不巧是她无心开口引起的,怎么算她都有一半的责任,这就造成她无法安心地将此事抛诸脑后。

一边琢磨该怎么和身边人相处,一边思考身后那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结果就是,前头两位研究生助教学长努力说了半天的话直接被她当作背景杂音一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过滤了。

“那我就直接在群里投票了啊。”季桦瑜在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