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论风情,金贯生的府邸,着实比蜉蝣驿站更高一筹。
皆是妩媚女子,丰姿卓越,但脸蛋上,眼神中,不管涂多厚的脂粉,眼神再这么专注舞姿,也隐藏不住心中的恐惧,恐慌。
楚楚可怜这事,冷不丁儿一看,颇有一番滋味,但是看久了难免煞风景,毁心情。
一场宴会少说一两个时辰,四五个小时,如此长的时间里,全看一堆“恐慌的小兔子”,未免太倒胃口了。
金贯生的府邸,看似凶神恶煞的妖怪四处横行,但观这些歌女的眼神,却是全无恐惧,恐慌之色,显然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陈丰一边品酒,一边慢条斯理的吃喝,虽然动作不快,但却颇为连贯,金贯生观之,不由得微微点头,心中愈发高看了他陈丰一眼。
要知道陈丰和金贯生今天可是初次见面,且见面的过程,并不怎么和谐,修行界尔虞我诈之事,金贯生已然见怪不怪了,但陈丰的表现却是丝毫不怕其在饭菜,酒水中下毒,潇洒吃喝,谈笑风生,醉心歌舞,甭管他因为对自身实力自负,还是对于金贯生的信任,或者是处世未深,单就那一份豪爽劲儿,就深得金贯生之心。
但陈丰这番模样,也得金贯生带来了很大困扰。
本来他设摆宴席的初衷就是为了让陈丰先行吐露其此行的目的所在。
毕竟在谈判中,后发制人,往往占据绝对的主动。
且城府度量,对于修士之间也是一种无声的较量。
原以为根据先前陈丰硬闯烂泥坑的机关,陷阱得行事风格,金贯生预料其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酥油,必定会先行抖落出来,到时候他再根据情况,伺机而动,便可占据事情的主导权。
然而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酒宴都已经行进过半了,陈丰还好整以暇,稳坐钓鱼台,金贯生见了,虽然面容没什么变化,但心中如何能不急?
再照这样下去,其怕不是还要让陈丰在这里小住喽?
金贯生现在看不透陈丰,其虽然对自家的手段有信心,但也不敢说留陈丰在此居住,其掀不起什么风浪。
毕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整个烂泥坑,除了金贯生自己外,没有一只蛤蟆是陈丰的对手。
当然这是金贯生自己估算的,真要行事,其还要确认一番,但缺认这事,一旦出手,就等于金贯生一方,先行出招了,失去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优势。
只是眼下的情况,却是让他不得不为之,毕竟这烂泥坑不仅有金贯生一只蛤蟆,再高得修为手段,也抵不住舔犊之情。
思虑多时,金贯生眼眸一转,微微冲着下方作陪的四只筑基期蛤蟆施了眼神,一位周身如斑马一般,尽是黑白花纹的蛤蟆,率先起身,冲着金贯生和陈丰一拱手,出言道。
“爹!咱们前庭的防卫一事,您一直都是交给孩儿去办,多年来孩儿不敢有丝毫怠慢,托爹的威名,前庭一直无有大事。
今个儿陈道友闯庭的事,孩儿方才已经听说了,虽说那些底下小的们被孩儿我平素娇纵惯了,失了礼数,但孩儿我也对能破自家前庭陷阱,机关的陈道友,颇为好奇,故而想要借此机会请陈道友点播一下孩儿的修行,还望爹你能够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