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木泽质量不同于一般河水,还是陈丰的葫芦容量,自动变大了。
反正其施法收取了半个小时,连一个葫芦都没有装满。
此时的河岸桥边,早就没了其他修士的身影。
不过陈丰见此,反而真正的沉下心来了。
葫芦再大,总有装满的一天,河水木泽真与假,现在也不重要了。
反正在这之后陈丰也会进入骨殿,山水有相逢,都在烁金木泽之中,他不信其和焦安不会再碰面了。
现在已经耽搁了半个小时,照这样下去,最快也得一个时辰之后,陈丰才能谈过桥之事。
这点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若是因为一个时辰的耽搁,让陈丰痛失传承秘宝,那也只能说其命该如此。
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骨殿缔造者的身上了,希望他的花样足够多。
对于这一点,陈丰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听刚刚兰雪雪所说,整个清流门几百年间,活着出去的人,加起来都没超过五个,这骨殿内布置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只不过其又想到了先前焦安一系列的所作所为,难免心中还是有些忧虑。
这家伙明显和其他修士不同,其对烁金木泽密地未免太过于了解。
不管是利用邪鸦还是刚才的释放青烟,抢先过桥,都是利用了在场群修所不知的秘辛。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说不得还真能让焦安搞出些名堂出来。
当然,若不是焦安有这几分本事,陈丰也不会方才一直缠着他,逼问木泽的下落,更不会现在于此取水。
相比于其他修士,陈丰对于焦安的话,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不论他品性如何,最起码人家相较于其他试炼者,可谓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
这有些事就是经不起细琢磨,原来陈丰入了烁金木泽密地后,终日里东奔西跑,忙得不亦乐乎也就罢了。
如今突然间闲了下来,百无聊赖之际,其心里自然开始犯了嘀咕。
之前兰雪雪的话,陈丰初听还不觉得怎样,可过后细想,其才反应过来。
原来的那几届进入烁金木泽试炼的清流门人,总不会只有掌门师兄弟三人,和那个什么萍儿一个吧?
其他人没出去,那下场如何,陈丰猜也猜出来了。
这一路走来,虽然遇到颇多危险,但以陈丰自身经历推断,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清流门的试炼者,几乎届届有来无回。
排除了这个原因,他们的死亡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此处的陈丰,看向骨殿的方向,眼神里充满恐惧。
若是能够选择,陈丰现在就决定不要什么传承秘宝,直接打道回府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狗亦如此。
陈丰自家几斤几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连个焦安他都摆不平,此去骨殿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可即便陈丰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去。
因为他除了去骨殿,根本不知道其他出去的办法。
就连骨殿中的离去办法,他也是含糊的听焦安提了一嘴,方才知晓的。
纵然陈丰来之前想得再多,进入后,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烁金木泽的危险。
那位神秘老者可真够坑“狗”,啥也没和陈丰交代,就让他来打水,怎么来,怎么走,什么都不说,能不能出得去,全凭陈丰自己造化。
想到此处,陈丰便忍不住在心底问候了神秘老者的祖宗十八代。
时间就在陈丰的胡思乱想中,一点一滴的流逝了。
最后陈丰大概估算了一下,其差不多用了近两个时辰,方才将手中的两个葫芦装满。
看到自己为了装满葫芦费了这么多时间,其心里倒是有几分越来越确信这河水便是木泽一事了。
如果有假的话,陈丰还真不知道,在烁金木泽密地中,到哪里去找这么“与众不同”的水。
公事办完了,剩下的就是私事了。
陈丰的妖力着实太少,故而其收取完木泽之后,并没有着急上桥,反而是原地盘坐,舒张经脉,吸收周围灵气炼化,补充自身妖力。
他这一炼化,又花费了近半个时辰。
原本正常来说最多只需要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的。
这一次陈丰用了这么长时间,方才将体内妖力填满,完全是自作自受。
刚刚他一记“五重弓鸣拳”,将周围方圆一里范围的灵气,瞬间给抽空了。
就算其他地方的灵气会弥补过来,速度也没有那么快。
故而陈丰这半个时辰,有一多半都在等灵气回调。
金桥自通人后,便没有太多的光芒外放了,只不过其上随之而来的淡淡白雾,在陈丰眼里,却是比之前的金光还要烦人。
这白雾看似薄薄的,好像一层软纱一般,实则对阻挡目力有奇效。
先前那帮修士过桥,只不过片刻功夫,陈丰便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不过好在陈丰也没啥在乎的人,看不看得见他们,并不是很重要。
这金桥不用别人提醒,陈丰也知道有古怪。
但他知道了,也没啥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其就这么大本事,便是能够提前知道“天塌下来”又如何?
还不是一样被砸死,或者祈祷有高人相救?
故而陈丰准备好了之后,也就不再多想了。
其拎着三阴断魂枪,大步流星的,就往桥对面赶去。
上了桥之后,陈丰方才知道,这白雾远比他在桥下大得多,原本其在岸边时,望向金桥,还能看到个几十米远,如今陈丰站在桥上,目光所及之处,不过身前数米罢了。
且这白雾还有隔绝声音之能,自从陈丰上了桥,外界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原本先前陈丰还纳闷,为何众人上了桥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如今他却是完全明白了。
既来之,则安之。
陈丰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他也没有应对白雾的法门,更看不出其中门道,索性就是一直闷头往前走。
陈丰这般行进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忽然觉得有些乏累,其用手揉了揉自家的双腿,搓了搓脸颊再欲继续前行之时,抬头观瞧,周围哪里还有什么白雾,金桥的模样?
“小丰,回来啦?稍等妈一下,锅里还有一个菜,好了咱们就开饭,你先去洗手吧!”
几十平米的房间,众多凌乱的杂物,老旧的电视机,折叠的餐桌上摆放着两个炒菜,电饭锅的热气,熟悉的老妈声音,看着眼前的一切,陈丰不知怎么了,眼眶中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没有丝毫征兆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