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南歌子可能还为单宁担忧一下,怕他过不了元帅那关。现在可不同,单宁现在算得上救了霍伯瀚一命!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单宁和霍铭衍的关系都不会再有波折了。
南歌子比单宁两人先离开。
单宁两人被霍伯瀚留了下来,让他们正式出席霍家举办的宴会。这次宴会算是向外面公布霍伯瀚已经安然无恙,有的人收到邀请时松了口气,有的人收到邀请时却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叨念着“完了完了”。
这种场合要穿得正式些,单宁和霍铭衍发现自己没有适合的衣服,他和霍铭衍出去外面选购。一般来说霍铭衍的衣服都是订制的,不过见单宁挑得兴致勃勃,霍铭衍也没说什么,由着单宁支使他换衣服。
男人挑衣服没那么多讲究,他身板挺阔,五官又出色,穿什么都好看。单宁给他挑了套配好,觉得怎么都好看,当下拍板买了下来,自己也要了套同款。两个人往镜子前一站,外套差不多,衬衣不一样。单宁瞧着觉得缺了点什么,又和霍铭衍去买了袖扣和胸针,花了老大一笔钱。
“委屈你了,好好的元帅儿子整天陪我用普通东西。”单宁笑眯眯,“回头要是我们办婚礼再去找设计师设计最好的。”
“好。”霍铭衍一口答应。
说是普通,其实也不普通,都是价格昂贵的牌子。单宁不太懂这个,配完一整套感觉不错就成了。哪怕没换上新衣服,两个人走路上的回头率也很高,偶尔还有人悄悄掏出手机偷拍他们。
宴会定在第二天晚上,出席的都是与霍伯瀚相熟的人。以前霍铭衍从未和霍伯瀚出席重要场合,很多人甚至不知道霍铭衍是霍伯瀚的儿子。
霍伯瀚整理好礼服领子,又想起那天的梦境。这次他决定让霍铭衍和单宁留下参加宴会,正是因为心底那一丝愧疚。霍铭衍是他和亡妻的儿子,他却从未给过他应有的关心。
现在儿子已经成年了,不再需要他这个父亲。他这个父亲能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好好地活着给两个儿子当靠山,直到两个儿子可以真正独当一面为止。
霍伯瀚走下楼,带着儿子儿媳和单宁入场。单宁和霍铭衍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有的和霍伯瀚亲近些的免不了上来调侃几句,说“霍家有儿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单宁听得直乐。
到场的都是大佬,单宁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和霍铭衍一起认人。霍伯瀚和老友聊天,单宁在旁边也听了一耳朵。那老友对霍伯瀚说:“你把老常家那小子也请来了?”
霍伯瀚说:“老常家就那么一根独苗苗了,我们能看照就看照。谁知道我们去了以后儿孙要不要别人照拂?”
老友点头:“那倒也是。我刚才看见他们了,老常家那小子不像老常,那小子的女儿倒有几分相像,常家也算后继有人了。”别以为他们老一辈的都想不开,他们接受新事物也快得很,现在都说男女平等,哪怕是女儿那也是常家的后人。
单宁听到他们交谈,目光不由四下扫了扫。很快地,他与常欢欣四目相对。果然,霍伯瀚和老友提到的常家人就是常欢欣。
常欢欣脸上的伤已经好了,瞧不出伤过的痕迹。她注意到单宁的目光,也定定地看着单宁。单宁注意到常欢欣附近站着个女人,那女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瞧起来有几分熟悉。他怔了怔,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单宁才恍然回神。
是她啊。
单宁原以为自己会在别的场合见到这个他应该称为母亲的人。乍然在这样的宴会上相见,单宁发现自己心情非常平静,没有喜悦,也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他脑海里出现的是这些年来每次周末回到家,继母朝他唠叨单爸又干了什么傻事儿、朝他数落单朗变顽皮了也不知和谁学的,那些热闹又安然的生活才是真实的,记忆里那个冷冰冰的冬日和曾经立誓要让他们都后悔的心情反而变得不真切起来。
单宁朝常欢欣微微地笑了笑,转身和霍铭衍去找别人说话。
常欢欣收回目光。她望向身边的陆思芸。
陆思芸身形晃了晃。
“妈妈。”常欢欣喊。
“是他对不对?就是他对不对?”陆思芸紧紧握住常欢欣的手。
“对。”常欢欣冷静地说,“但是他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
陆思芸手微微发颤。
常欢欣说:“是您在二十年前决定不认他这个儿子的,妈妈。”